在高中时,《外国小说鉴赏》选修课本的一篇课文《骑桶者》给了我深刻的印象。这篇故事讲述了一个贫困的人在寒冷的冬天骑着煤桶去向煤老板祈求一铲子煤,最低档的煤来渡过寒冬。但是煤老板和老板娘却拒绝开门,甚至不理会他的求助。最终,主人公骑着煤桶离开,临走前还骂骂咧咧地大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个故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卡夫卡这位作家,他通过这样荒诞离奇的故事讲述了现实世界中底层人民的艰难困苦。
后来,我了解到卡夫卡并不是一个职业作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凭借微薄的薪水养活着他的家人。他本人非常封闭,创作小说并不是为了发表,而是抒发他内心的想法。基于这些了解,我第一次读完了他的作品《变形记》。
《变形记》是卡夫卡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篇幅不长,讲述了一个名叫格里高尔的底层职员,在某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壳虫。从那时起,他在家人中逐渐变成了一个被人唾弃的虫子。最后,在家人的厌恶与唾弃中,他死去了。这个故事本身荒诞离奇,却反映出了深层次的社会问题。一方面,它体现了马克思在手稿中提出的“异化”概念,另一方面则展示了在不可抗拒的灾难面前,人性退化和动物性膨胀的现象。
首先,这个故事揭示了人的异化。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发展的阶段,底层被剥削者逐渐失去了自我生活的必要性,劳动变成了为资本家赚钱和维持生存所必须的手段,人们变得像机器一样。由于生存压力以及工作与生活的矛盾,主人公变成了一只虫子,而不再是一个人。
从人性和动物性的角度来看,尽管格里高尔变成了虫子,但事实上真正发生变化的是他的家人。尽管成了虫子,格里高尔仍然保持着人类的思维,害怕吓到家人,害怕自己死后家人的困境。而有人类外貌的父亲、母亲和妹妹则逐渐变得没有感情,变成了动物。他们咒骂、殴打格里高尔,甚至在他死后计划出去旅行。格里高尔以虫身有人心,而家人以人身有虫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综合这两个方面的分析,导致格里高尔变形的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发展的大背景下,资本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简化为冷酷的金钱关系。艺术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无法脱离生活。我们应该如何避免人的变形,这是作者希望我们思考的根本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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