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国内的大多数选本一样,这本也脱不了严重的小圈子气。就不多说了。
关于田晓菲的《关于酒器》,感觉周瓒解读得不到位,这里补充两句。这首诗中“浓丽的、小胡子的波斯人”,并非像周瓒所认为的泛指古代波斯人,而是特指写过《鲁拜集》的波斯诗人海亚姆。人变成酒器的比喻正是来自他:
35
我把唇俯向这可怜的陶樽,想把我生命的奥秘探询;樽口对我低语道:“生时饮吧!一旦死去你就永无回程。”
36
我想这隐约答话的陶樽,一定曾经活过,曾经畅饮;而我吻着的无生命的樽唇曾接受和给予过多少热吻!
37
因为我记得曾在路上遇见陶匠在捶捣黏土一团;黏土在用湮没了的语言抱怨:“轻点吧,兄弟,求你轻点!”
(见飞白译《鲁拜集》)
所以,这个比喻真不算诗人自己的“奇特构想”。至于诗中“有一天我将被制成酒器;/其他都不过是谣言”,也谈不上是一句醉话。同样来自《鲁拜集》:
63
啊,地狱之威胁,天堂之希望!只有一事是真——便是生之飞丧;只有此事是真,余皆是伪;花开一次之后永远凋亡。
(见郭沫若译《鲁拜集》)
因为人终有一死,只有此事是真,其他的都是谎言;而人死之后,复归于土,土又免不了被陶匠制成酒器,所以“有一天我将被制成酒器;/其他都不过是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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