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讲稿》文学：美国生活的反作用力

这本书是卡尔维诺的遗作，是他为哈佛大学“诺顿讲座”准备的讲稿。遗憾的是，卡尔维诺未能成行，他在启程前不久因脑溢血辞世。《美国讲稿》是他的遗孀为这些讲稿取的书名。卡尔维诺自己给它们起了个英文名《未来千年的六篇备忘录》，我们译作《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听起来比《美国讲稿》高大上多了。

我以为“讲稿”会相对好懂些。因为口语交流的场合，会照顾听者的感受，一般不太会使用长句，也不太会追求概念的准确和理论的完善。但这本书不好懂，不是一般的不好懂，是很不好懂。它不好懂的原因，我想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因为书里提到了很多对普通读者来说全然陌生的作品。卡尔维诺是旁征博引、信手拈来，而我是呆若木鸡，不知所云。没有丰厚的文学阅读的积累，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作品的。第二个是因为，虽然讨论的是轻重、快慢、精确、幻想、内容、开头和结尾这些文学中常见的议题，但卡尔维诺用的是现代哲学的语言。他是很有思想的大家，接近于博尔赫斯。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这里摘录书中几个很有意味的句子：

1. 我对文学的未来是有信心的，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只能靠文学及其特殊的手段提供给我们。

2. 文学是一种生存功能，是寻求轻松、是对生活重负的一种反作用力。

3. 在未来更加繁忙的时代，文学应该像诗歌或思想那样高度浓缩。

4. 晶体与火焰，是两种百看不厌的完美形式。

5. 埃乌杰尼奥·蒙塔莱的诗《鳗鱼》，这首诗像鳗鱼一样，只有长长一句，描写鳗鱼的生活习性，并把鳗鱼变成一种道德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