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有幸读过卡夫卡的《审判》,那是第一次接触他的作品。荒诞又阴郁的风格深深地触动了我。最近更幸运地品阅了读客出品的卡夫卡诞辰140周年珍藏版本的《变形记》。书中后半部分的卡夫卡传记节选十分精彩,让我对他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
《变形记》与《饥饿艺术家》这两篇作品最令我印象深刻。格里高尔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只昆虫,慢慢地,亲密的家人们对他的态度从关切变成了冷漠甚至厌恶,尤其在妹妹身上表现得更为突出。他不再能够给家人们提供经济支撑,对于家庭其他成员来说没有可利用价值,甚至成为了家人们憎恶的对象,仅仅只因为他不再是人类。
那么身为人类的我们呢?我们与其他个体和组织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如同卡夫卡揭露的这般脆弱和现实?对于在现实生活中的位置与身份,以及人性的复杂性,我们又能给出怎样的解读和答案?卡夫卡的画像也充满着浓厚的阴郁气质。
相比之下,《饥饿艺术家》更加直接地表达了卡夫卡对于艺术与生活的思考。饥饿艺术家对艺术的追求和诚实与所处的环境之间存在着令人叹息无奈的割裂感。他内心的渴望无人知晓,亦或者说无人问津。看客们永远只会用自己龌蹉和低下的思想去揣测,他们的观看也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对于“何为艺术”毫无见地。他为了艺术消耗了整个生命,到最后却不如一只豹子那般“赏心悦目”,因为它更生机勃勃。
文中写道:“假如有一天,某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停下脚步,对小黑板上旧的天数说些奚落的话,说这是在骗人,那么,他的这种说法就是人们的冷漠和与生俱来的恶意所能虚构出的最愚蠢的谎言,因为饥饿艺术家并没有骗人,他真诚地在工作,而这个世界亏欠了他的工钱。”反观当下,我们也常常在各种平台上看到某些家伙带着与生俱来的恶意,肆意地散发对艺术家的无端揣测和下作评论。现实的艺术家们却无法为自己辩驳半句。细细体味这其中,满是哀叹的无奈。
最后,我十分喜欢卡夫卡日记中的某些抄录,内页中的这段文字简直就是本社畜的真实心理描述。看来不论在哪个时代,我们都是同一群“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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