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由纪夫很知道读者想看什么——每个家庭里不可示人、不可言说的秘密——譬如公公与媳妇之间的某种暧昧关系,或是女主人勾引男仆,或是三角恋!
而在这本书中,这些流量密码一应俱全,并且都集中在了女主人公悦子的身上。
且来看看书中的三条畸恋线:
1. 悦子与丈夫良辅(死去的丈夫活在记忆里,代表着不堪的过去、回忆) - “生活所有的细节皆被剥夺,仅仅露出丑陋的骨骼,他敏感地嗅到了夫妻关系的索寞和恐怖。” - “事到如今,我对丈夫一刻刻坚持下来的生命所寄予的希望,和对于他的死的希望是相同的。”
2. 悦子与公公弥吉(悦子总是出没于公公的卧室,代表着隐晦的现在、日常) - “这段日子,她对于弥吉来说不可缺少,就像一种罪过或痼疾,她已经成为他不可或缺之物。”
3. 悦子与园丁三郎(悦子总在幻想着和他的亲密关系,代表着贪婪的未来、幻想) - “悦子凝眸注视着三郎黧黑的柔软的脖颈,喜欢他那不拿铁锹就无法消耗的体内过剩的能量。还有,这个感受力缺乏的青年,和她一样,将农闲时期看作一种精神上的包袱。她对他这一点很满意。”
三条畸恋线相互穿插、接棒,贯穿全书。对爱的渴望又不可得,使得嫉妒攫住了悦子的灵魂,即便她总是辩白“绝不是出于嫉妒”,但这假面的自白又不知不觉地在三岛的笔端作祟,燎原起一出似假亦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精彩的心理剧。
- “没有希望,人就无法生活到明天。” - “每个人都用假装的无知,来压制自己的不安。” - “因为陷入梦境太深,梦溢出到现实的领域,终于造成梦的泛滥。”
正因为悦子一厢情愿地对园丁三郎狂热的爱得不到回应,悦子开始一再地追问自己——
- “我的痛苦本该完成了,还缺少什么呢为了完成痛苦,难道还要附加一些可怕的条件吗?”
于是,为了毁灭已然得不到的三郎的爱,为了阻止三郎离自己渐行渐远的“背叛”,悦子开始了她畸形般的恶作剧式的报复。
冥冥之中,一种病态而扭曲的对占有的无限贪婪让悦子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她已然又一次成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怪物”。
本书的结局神似《金阁寺》的结局——正因为“美”的不可得,于是唯有毁灭,才能换来某种自欺的持久拥有抑或不可能被背叛的永恒之爱!或者说,只有这样,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或占有悦子在对方心中最初的C位。
即便如此,本书的结局仍是太过惊悚了,让人心有余悸——悦子抢过了铁锹,决绝地往三郎的头上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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