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的呼兰县,如今的哈尔滨市呼兰区,名不见经传,却因“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萧红出生地为人熟知。上学时候,我的多位老师都毕业于呼兰学院,所以呼兰对我并不陌生。萧红故居位于呼兰区内,虽距离不远却一直未去过实属有些遗憾。家乡作家的作品本该早点阅读却一直拖着,实在是有悲凉感未见先闻之故,如今《呼兰河传》来到,我想,可能我们相遇的时候到了。
“严寒把大地冻裂了;人的手被冻裂了;水缸被冻裂了;井被冻住了”开篇,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扑面袭来。虽然我和萧红出生不在同一个时代,但是东北冬天的严寒却无多大变化,只是那时更冷些,其中更带着心里的冷。“人生为了什么”“人活着是为吃饭穿衣。”“人死了呢”“人死了就完了。”呼兰河的人就那么日复日地过着,春夏秋冬,生老病死,守得住就过去了,守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活着就已经很难了,还能再求些什么呢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说话似的。”童年的萧红是快乐的,那个还未经风霜雨雪的女孩满眼都是疼爱她的祖父和后花园。
花园里的一切都是健康漂亮的,都是自由的,就像那黄瓜,愿意开花就开花,愿意结果就结果,就是不愿意也没人问它。
《呼兰河传》是萧红对童年生活的回忆,但除了祖父和后花园以外的一切再没美好的了。呼兰河的人民无疑是善良的,他们只是按照惯常传下来的规矩生活着,哪里管这是对是错,哪里分得清这是荼毒还是戕害本书中最令人意难平的那小团圆媳妇,一个12岁黑乎乎,笑呵呵的小女孩,因为“太大方”“第一次来吃三碗米饭”就要被婆婆规矩出个好人来,她被吊着打,被烙脚心,被开水烫。小团圆媳妇死了,害死她的是婆婆也不是婆婆,只是又有谁看得到婆婆背后那杀人于无形的封建观念呢鸡子值钱,豆腐值钱,什么都值钱,只有人命不值钱。
萧红就这样以一个孩童的视角旁观呼兰河的人民,他们的生活、语言和命运。
萧红对家乡没有很爱也没有很恨,因为她深知这并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也没有错,他们只是一直都这样生活着。
萧红把看到的听到的就那么写了出来,没有指责,没有批判,但言语之间的自然流露还是难掩悲凉。
她是清醒的,而他们却是沉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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