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性中的幽暗投射到现实,人心即不被理性主导,又仿佛不被欲望降伏,而激情却又在左右摇摆。必定有哪一刻,你的行为主导看起来仅仅只是意气用事,对你而言却又“合乎其理”。这其中潜藏着人性的尊严、人格的独立,无关你的行为好与坏,善良与邪恶。因此,在面对军官时谋划已久的、面对同学时踌躇不决的刻意挑衅,在面对丽莎时的豪言壮语和尖酸刻薄,在面对佣人时的故意捉弄中,都蕴含着自我主宰的宣誓。即使看起来荒诞可笑,看起来并不重要,但这就是一个真实的、鲜活的“地下室人”,是我们审视内心听到的幽暗的声音。
相较于《局外人》,《地下室手记》呈现的是一个被社会“抛弃者”、“落寞人”的内心。行为更加荒谬,思想更加真实。他内心如此虚伪,他唾弃他认识到社会阿谀奉承、互相攀比的游戏本质,却也渴望加入其中,获得荣誉、受人尊敬。可他无力扭转自己,也无法改变社会。他仅能凭借自己内心一瞬间的意识做出“壮举”,不符合逻辑、秩序、法则,而这就是他对自己主权的宣誓。
“地下室人”的社会处境犹如一个个难以扭转命运的普通人,而他行为主导却又是一个个普通人无法开启的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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