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丰满有力的个人语言,形容词化确定而锐利,恰如其分地围裹住思想,支撑着思想的新颖与坚实。”喜欢克拉丽丝的人是接受了生命中的非理性的那一面的人,并非事事需要解释,并非事事可以解释,不是通过理解而理解世界,而是通过感受。不接受克拉丽丝的人大多理性而哲学,喜欢整饬、条理,追求逻辑与有头有尾,不能接受混乱可能也是一种本质,不能接受被突如而来的思绪洪流裹挟,一如林斯与本书男主人公奥塔维奥。善让我恶心。善是温热的、轻柔的,闻起来像一块放久了的生肉,但也不是完全坏掉。人们不时冷藏,调味,足以使它保持温热和安静。你不会理解,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脾气如此之暴躁,但她的怒气是真诚的,轻蔑也是。同时她又很善良,干巴巴的善。我错了吗是我不喜欢的那种善,好像在嘲笑你。尤其是,她有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确信:如果一个男人在那一刻拥抱她,她的神经不会感到一种柔软的甜蜜,而会是柠檬汁般的刺痛。
她有时感到的自由,不是来自清晰的思考,而是一种似乎由感知构成的状态,这种感知过于鲜活,无法形成思想。有时,在这种感受的最底层会有一种想法在波动,让她对其种类和颜色产生了模糊的认识。
被打断,总是被打断,不是因为终止,而是因为没有人能把它们带到终点。圆圈更完美,更不悲剧,但并不怎么打动她。圆圈是人画出来的,死亡之前就很完美,连上帝也不能完善。而线条却笔直、纤细、松散——恰如思想。
即使是受苦也是好的,因为当最底层的痛苦伸展之时,人是存在的——就像一条汇入的河流。
“理想的人,不是对别人有重要意义,而是在自身之中拥有更大意义。明白吗,约安娜”
忽视自身的人格会更完全地实现自身。
很难在同样的无能为力中与人保持团结。然而,能建立一样纯粹的事物,摆脱升华的假爱,摆脱无法去爱的恐惧,该有多么美好……对无法去爱的恐惧,比对无法被爱的恐惧更糟糕……
结婚是对过去全部生活的背叛。
“这就是为什么痛苦的诗人的诗歌是甜蜜而温柔的,而其他人,那些什么都有的人,则是激动、痛苦和反叛的。”
放好玻璃杯后,她冒险说出第一个关于他的病情的词,很缓慢,很羞怯,因为他们从未进入过属于他们自己的亲密,他们一向在自身之外相互理解。
为了看清某些东西,必须适当盲目。这可能是艺术家的特质。根据真理,任何人都可能比他懂得更多,且更有信心地思考。但是那些东西在光下无法看到。在黑暗中它们会幽幽地发着光。
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上帝比不上一个法则唯一的上帝。同样的,一个概念越是真实,就越唯一,不需要根据情况的变化而改变。发生奇迹的不可能性比可能性更能证明上帝的完美。
我是除了大海之外没有居所的轻柔的波涛,我晃动,滑动,飞翔,大笑,给予,睡觉,但是,哎!总是我,总是我,总是我。
成为一个已婚女人,意味着,她的命运被安排好了。从那一刻起,就只能等待死亡。我觉得:连不幸福的自由都没有了,因为总要拖着另一个人一起。有一个人总在看着你,检查你,跟踪你的一举一动。即便是生活的疲惫,只要孤独而绝望地承受,都会产生美——我觉得。但一对夫妻,每天吃着同样无味的面包,在对方的挫败里看到自己的挫败……更不要说拿自己的习惯影响另一个人的负担,还有睡一张床,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一起过日子,一起走向死亡的负担了。我总是说:不要。”
如果你离开我,我会活上一点时间,小鸟留在空中而不拍打翅膀的时间,之后我会坠落,我会坠落,死去。
上帝啊!她就这样温柔地深陷进对自己的不理解中。更过分的是,她竟然任自己随着坚定而柔软的潮汐飘摇。有一天,她会再与自己相聚,不再有坚硬孤独的词语……她会融合自己,再次成为无声、粗暴、广阔、静止、盲目与鲜活的海洋。死亡会把她和童年连起来。
一个失眠里套着无数个失眠。
做一个没有骄傲或羞耻的人,每一刻都可以信任陌生人。这样,在死亡之前,通过赤裸,她会与童年相通,终究要放低自己。不然,该如何足够压倒自己又如何向世界和死亡敞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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