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说:“你要爱命运”,因为爱命运即是爱上帝。
史铁生说:上帝创造了无限种命运,要是你碰上一种不可心的,你就恨他吗?设若那种不可心的命运轮到别人,你就会松一口气了吗?
看了《我与地坛》,我脑海里浮现一个很年轻的年轻人,他正在和厄难的命运抗争。因为他遇到不可心的命运时还太年轻,最初总是争论不过,常常败给逆境。那时,他暗自下决心,这辈子就在屋里看书,哪儿也不去。但有一天他看到了天晴朗照,杨柳和风,决心便动摇了。于是,在人口稠密的城市里,他寻找了一处可以短暂安放灵魂的所在“地坛”。在那里,他把自己的残缺想象成造就美女的丑女,突出智者的愚氓,衬照英雄的懦夫,能助佛主度化攒功德的众生。
如此,他可以不必天天想:“为什么还活着,究竟是为了等一段爱情,还是为了人心的欲望?”他在不可心的命运面前不再彷徨。
与不可心的命运抗争的是史铁生,他还很年轻,摇着轮椅去街道工厂、去地坛读书,去知青办申请正式工作,奔波在大街小巷,到城郊的旷野上看日落或星出,摇进过深夜,也摇进过黎明。他曾参与过爱情,但很快就摇出了来。他摇着轮椅去参加作家的聚会,看电影,功成名就,摇着它走向余生。
我想最终史铁生应该和它的轮椅和解了,最初他找不到活着的价值,想死也不是一件坏事,后来想明白了倒活得更自由。他看穿了死是一件无需急着要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都不会错过的事,便决定活下去试试。他明白了什么是“向死而生”后开始寻找生活的意义。
有智慧和有悟性的人总是能从生活的苦难、身体上的残缺中悟出不同的道路,继而分发向前,路也许走得更宽更远。有的人则会懦弱,逃避,自怨自怜,骂天道不公,责命运弄人,继而身体都残废了,还有什么前进的必要,都瘫痪在污泥里,还有什么挣扎出黑暗的必要吗?
这世界上不会只有一种人,有人生来什么都有,永远活在光明里。有人在黑暗里仰望光明,有人在黑暗里堕落沉沦。大多数人都是最初在黑暗里仰望光明,但很多很多次尝试以后无果,萎靡不振,失去了勇气,堕落沉沦。她们并非没有尝试过,而是当前社会的苦难不是一两次努力就可以克服的。现代的苦难不是身体上的残疾,而是心灵和心理的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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