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已忘天下事,梦中犹见牡丹花。直到读到自序之前,我都没感觉是关于回忆的故事。只是觉得每个人都被贫穷与命运捉弄地失去了自我,家庭可以是幸福的也可以是不幸的。当知道说是写关于回忆的故事后,突然明了行文中那种旁观者的口吻,对很多荒谬的事隐隐中又透露着前因后果的释然。
当我们回顾过去,很多事也就淡然明了了。祖父老年,充满了对失去生产力的无奈与家人势利的反抗;父亲一直是一个流氓无耻卑劣的角色,但隐隐中你也能读出对他的理解,因为他已经彻底绝望了:死了儿子,得不到表彰出头、家里一贫如洗,父亲无法干活,报复社会般做一个烂人。父亲难道不知道愧疚吗,在母亲坟前半夜偷偷哭泣,但也还是继续做个烂人;养父娶了个体弱妻子,偷情被抓,身边都是坚强善良的小孩,却得不到幸福的家庭温暖,过早被无情的生活摧毁。没有评判,只有平淡地叙述着幸与不幸,这就是回忆。
同样的,读这书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情感波澜,但是合上书却是五味杂陈。
当我们穿过时间再去回忆过去,很多事也明白了,理解了,释然了,没有了当时的愤怒窘迫,对很多事的先后顺序与关联也能如作者那般自我排列并合理化,不灭的就是那股对命运对生活依旧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无声地发出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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