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与现实之城
或许是得益于电影又或者得益于木马病毒,特洛伊成为了一个穿越东西方文化隔阂的故事。如果说起最为熟悉的希腊神话故事,特洛伊应当能跻身前三。这样非凡的影响力,在某种程度上并不是一件幸事,影响力给特洛伊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彩。我们无法辨别所阅读、所了解的究竟是真实存在的历史还是荷马史诗对历史的过度解读,甚至仅仅是民间传说中杜撰的情感寄托。特洛伊,因此成为了虚幻与现实之城,特别的是这两个要素在他们身上获得了完美的平衡。不曾因为现实考古资料的增加削弱它的虚构魅力,也不会因为对虚构的过度追求而放弃对真实的追随。如此一来,虚幻与现实的特洛伊交叠,穿越时光在当下依然被多样的解读,最终形成了名为特洛伊的符号。
追溯特洛伊”的诞生,必然要回溯到神话与史诗的年代。特洛伊出现在近现代文化视野中,并不是以其现实形象,而是以虚构呈现的。这是荷马史诗的魅力更是民间故事的魅力,追溯下去甚至可以说是BE美学的魅力。是的,特洛伊的故事从来不是什么光亮的、幸福的,他所描述的是赤裸裸的争斗,是人性的挣扎,是战争的残酷。甚至可以说,它反映的是神对于人类的无情嘲弄。粗看之下,是直觉对美的欣赏战胜了智慧和权力,但是仔细想来这何尝不是神对人的一次无情碾压,并由此酿成了连锁反映。更有甚者,特洛伊神话中所唱诵的英雄最终殒命,并不是牺牲于个人意志而是在神权拨弄下的一系列行为,这终究是悲凉的。但是为什么特洛伊神话仍然经久不衰或许是因为特洛伊神话本身所传递的是英雄终究是凡人,而人类社会中的凡人也不过是蝼蚁,谁又能抵挡命运呢这一点其实在后世的文艺作品中有了更进一步的扩充。以乔叟的作品为例,表面上是对易变人类感情的不信任由此劝诫更加热爱上帝,本质是或许还是一种对超然于世力量的臣服。
为什么会诞生特洛伊神话。这就要从虚构的特洛伊故事回归到真实的特洛伊城市。九段时间的特洛伊遗迹最终堆叠成了一个小山丘,一段段残垣断壁诉说着过去城邦的故事。吸引人们找寻真正特洛伊的是特洛伊神话,而最终发现不能直接印证这个故事却也告诉了我们神话之外的事实。特洛伊城的历史是缺失的,这与早期狂热但是不得当的发掘方式有关,但更与特洛伊城跌宕的命运有关。这个公元前就已存在的城邦,从青铜时代过度到铁器时代,从希腊文明历经罗马时期,大量历史散佚,最终依靠他国历史文字来弥补。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无奈。细数这9段历史,特洛伊城或繁盛或落魄,却始终如神话中一样,难以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换言之,特洛伊城总是缺乏安全感的。但是这座城市能够在一次次毁灭后重生,似乎又在一次次彰显着自己的英雄气息。
神话与现实叠加之下,终究构成了我们所熟知但是又陌生的特洛伊。它可以是反对战争的代号,可以是爱与和解的向征,即使它本身是一场超过十年的战争。它可以是安全坚固的代名词,同时又可以是骗过系统的病毒,它是矛也是盾。从某种程度上看,或许中国明朝刺绣作品对海伦劫难的描述是对特洛伊最为准确的描述。他可以是外来的代名词,可以是坚守内部的代名词。唯独忘了整个故事开端中的海伦身在何处。或许这正是无数西方贵族愿意将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家族向特洛伊追溯的原因。它代表了太多东西,成为了文明碰撞、兼容并蓄的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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