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故事集,关乎身份,更关乎处境。孤寂与无助藏在异乡的疏离感中,也显于饭食日常。
《海中白象》:时间对悲伤的人放佛是静止的,父亲的人生永远停在知道母亲偷情的那个午后,失去了刚移民时的闯劲,我也逐渐习惯电视里持枪少年的嚎叫声。再回首,记得的依然是初到美国在鹈鹕湾附近的生活。回家,他乡之月何处是家;白象,大而无当,耗尽生命何处是心安。
《潮来》:“涨潮完全是非人的,与人类无关的。”奥利佛因吸毒的昏迷,老麦中风后再也没醒来的夜。回忆是每个走向衰老和无助人的救命稻草。人生从热盛走向衰颓也只是一街之隔,如同一边是混沌的病房,一边是热闹的婚礼。
《陀飞轮》:热闹中的孤寂随处可见,这篇尤有门罗的影子,飘摇疏离的文字记录着青春漂浮不定的日常。“那个更狭更窄更幽暗的空间是另一个宇宙,散发出生命的热气和腐臭,窸窣声和脚步声清晰可见,老鼠们在大笑。”谁曾想这居然是描写毕业舞会后的场景。
《时差》:海归丈夫与父亲的世界。“就像我在香港,她在纽约,我的晚上是她的白天,反之亦然,我们之间,永远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我们过着差不多的生活,只是在不同的时区里……这么多年我们都活在视察里,白昼黑夜颠倒,像一场没有尽头得通宵达旦的狂欢。”
《谁能在皇后区过得很好》:这是对所有移民的发问。人生的污糟凛冽都在异乡的土地上被记录或固定下来,移民他乡也是一个耗费财力的生命的奢侈品,徒然一梦。“而每一次告别,我们都死去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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