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纯文学小说常常会吸收一些类型小说的元素,以提高其熟悉度和可读性。比如我前不久读的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糜骨之壤》,就借用了侦探小说的元素。而《五号屠场》这本书则采用了科幻小说的元素。故事的主人公比利·皮尔格林曾被特拉法玛多星球的外星人绑架,并但这个星球的居民对生命有着独特的理解,这一点非常关键。他们认为当一个人死去时,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死了,实际上他依然像过去那样活着。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同时存在且永恒存在......他们能够观察到每一刻的永恒性,也能选择观看任何他们感兴趣的片刻。对于地球上的我们来说,我们感受到的时间是一个接一个的时间段,就像串在一起的珠子,一旦一个时间段过去,它就永远消失了。但其实这只是一种幻觉而已。最能印证他们对生命理解的是特拉法玛多人将人类视为巨大的千足虫,而非直立行走的生物——“一端是婴儿的脚,另一端是老人的脚。”
整部小说都以特拉法玛多星球的人对生命的态度和视角为基础展开。故事的主要部分描述了比利这个孱弱的随军牧师助理在德累斯顿轰炸前后的经历,同时也延展了他的一生轨迹,包括求学、婚姻、家庭、生病和死亡。比利的一生被切碎成许多片段,这些片段并非按照传统小说的时间顺序或逻辑顺序呈现,也无法用预叙、插叙或倒叙等方式来描述。因为它们完全被打乱,就像洗过很多次的扑克牌,却被作者精心编排,比利一次又一次地从时间的链条中跳脱出来,穿梭于他人生的各个场景之间。
那句“事情就是这样”,就像一支不变的旋律一样不断地在乐曲中反复出现,给小说赋予了浓厚的宿命色彩。也许我们既无法理解自己,也无法理解我们人类这个物种,只能将一切归因于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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