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时刻,但须知还有别的时刻,会以突然令人疼痛的快感猛袭你们。
我时常会想, 为什么书写爱的人会如此接近死亡。有时她们重生了,又继续写下去,有时候她们谢幕,在人们的记忆里化作刺向心脏的一柄尖刀和没入水面的头颅。那是不是意味着爱不是连续的快乐,而是暴烈的众多时刻,遇见过那种庞大并相信它的存在,比起忍受它的消失,其他的一切都不再会令人恐惧,包括死亡。(不,那只是爱可以被书写下来的一种形式。)
爱大概是一种宗教。这宗教没有教条和显迹,如此晦涩艰难也没有布道者,虔诚的信徒寥寥。
它对很多事情确实是不作用的。当它暴烈的燃烧时,像一天内第二次出现的白昼;或者炙热的像水伶想要掉进去看看的,令人水深火热的地狱;或者像冬日馅饼上经过焙烤的蜜糖,令人难以视而不见。而它黯淡时,它就像要熄灭的微光。那光照不了路,也抵御不了寒冷,与它往昔被认知的强大完全相斥;它不显露自己,令人心生怀疑。如果它不幸破灭消失了,甚至往昔显露出来的模样也在记忆中转变成破败的样子,讲不好就走上幻灭的路,连勇气和想象也一并消失了。
它不提供食物,不带来知识,不解决病痛。哈,“把爱情拿来治病只会病得更严重”。
但如果见过,如果有幸,那“确信有一个你在爱着我”的念头就“在内里暗暗发光”。在它偶尔显现的时刻,让人想起“感觉得到你在那里,才能比较有力气一点”的时光还延续着。在信仰破灭前的致幸,我想拉子是清清楚楚的,就像她最后对楚生说的那样,无论给的是哪一种爱,即使随便动动一根手指头,都是很有价值的。Everything could be a bless.
这确是个信仰问题,无关有没有用。
楚狂是唯一受了天降启蒙的人,又转将启蒙揭示给其他人。他说得多好啊,如果不诚实面对自己的感觉,自己所需要的,那么永远也无法诚实地爱别人。那楚生呢他面临的是否也是真实
当她骑过墙,和四百击里一样象征性的完成空间跨越,转回头望着镜头的时刻,是否就像安托万第一次看到海那样,站在陆地与海洋之间、过去与未来之间,眼睛里是说不出来的内容她看见的是什么
“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就在我们眼前,就一直在那里,而你就是不肯承认。”
p.s我认为winterson的态度和蒙马特遗书中有一处非常有趣的重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winterson那本写下一句,忠实是比真实更好的词语。它又单纯又安全,以至于可以反复被确认它的坚定和稳固,以至于让人可以相信无需逃跑,可以留下。那换给蒙马特遗书那边,她写:“我渴望着褪去风霜还能手牵手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也写“献身”,也写fidélité,一种需要全然自觉实践的,积极、意志的热望。她写和尚和唐璜是一个人,写“找到一个人,然后对他绝对”,写一种简单的盲信。
她们一个是忠实者,一个是被忠实所打动的人。都好美。
p.p.s十九书的末尾真是暴烈的文字啊,爱与死一样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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