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树木,春天飞向它们的鸟。——保罗•策兰
时光恍惚,在我们数次张望和回首之间,青春的潮水已经退去,只在干涸的沙滩上搁浅着一本薄薄的诗集。诗人或远走,或被暮色隐去,但至少他留下了一些文字,晚风翻动扉页,仿佛岁月的窃窃私语。是到了一个清理自我的时候了。
而立之年迎面走来,曾经的“80后诗人”已经不再年轻,当力比多化为一片平静,生活的油腻席卷额头,这时候我们通常会遇到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写或者不写写,我们向何处去不写,我们何以定义自己为“诗人”古人说三十而立。
时代的的列车载着我们这一代青年一路狂奔,抵达一座座万水千山。然而,攀到了年龄的高峰却把理想遗弃在二十岁的山谷,不能说不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在五光十色的社会游走,生活总会及时矫正并收编你的理想。功利主义大行其道的时代,诗人被剪掉了翅膀,成为大街小巷掩口残喘的怪物。站在三十岁的火山口,身份与社会焦虑成为无法撕去的狗皮膏药,诗人何为80后诗人洛白在诗集里探索这个答案。
在《你是你自己遗忘的风暴》里,他这样写着:是什么使你一生感到恐惧必须说出黎明前的羞耻,必须还原本相。苦涩的事物多得很,而你在事物之外无所适从的对视、隐忍和沉默,使你越加浑浊细小的动作蕴藏着风暴,被铭记着的已经消逝。这些文字似乎是对我们这一代“诗人”的真实写照。恐惧似乎是这一代人的共同病症,在巨大的生活压力和精神困境中,我们必须面对太多“苦涩的事物”,并且学会消化和吸收。写作的使命感让我们“必须必须说出黎明前的羞耻,必须还原本相”,然而,现实的大巴掌劈头盖脸扇过来,“使你越加浑浊”。
“我们这代人,要么不幸福,要么不道德”,钟鸣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说的这句话,穿越时间的风暴,击中我们本已疲惫不堪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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