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读文学书,我对书中的细节和文笔描写几乎没有关注,只注重故事情节。因此,我更多地读长篇小说和人文历史类书籍,很少接触散文或更加情绪化的中短篇作品。这可能就是我阅读很多却写作很烂的原因。
《海风》是我看魏小河的公众号推荐后买的书。类似这种书,我大概只看过黄锦树的《雨》和袁哲生的一些作品。老实说,读起来需要耐心,就像当初最开始看人文历史一样。而且,往往一不小心眼睛看着字,思绪就飘到十万八千里。等反应过来时,发现有一两页的内容完全不知所云,就像高数课上发呆一样。
我花了将近两周的时间才读完这本不到十二万字的小书。中间还夹杂了文字密度相对较低的《我在北京送快递》。与后者相比,那本书读起来真的轻松,而《海风》更像是一幅工笔画,作者不断打磨,一个字一个字地刻画出来。对于读者来说,需要更敏锐地抓取文字和更多的感性。这本书没有太多故事情节和引人入胜的冲突,而是充满了作者的情绪共鸣。读这样的书需要一个平静的状态,在慵懒的午后或安静的夜晚,泡杯茶,蜷在沙发或床上,去体会魁北克的风土人情。
作者将自己的生活融入其中,一次又一次地叙述关于这片土地的一切。印象最深的是《船》。它讲述了一个热爱文学的渔夫,一个疲惫的父亲,为了家庭和孩子不得不从事讨厌的工作数十年,最终在风暴中丧生。我震惊于他在日常捕鱼之余能坚持阅读的爱好,他为自己打造了一个书房,以抵抗这个精神贫瘠的世界。他的妻子虽然很美,但是却是个无趣的人,不喜欢文学和音乐,反对子女与丈夫和游客交往。她的世界似乎只有捕鱼是正经职业,甚至对上学也不感兴趣。然而,她的所有孩子都受到了父亲书房的熏陶,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这座困住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小镇。他们的子孙也许不再依赖海洋生活,但却拥有了更多样化的生活方式,这是他们的母亲从未了解或愿意了解的世界。
在其他作品里,新一代的子孙开始逃离生养他们的家乡,无论是矿场还是渔场,试图寻找不同于父辈的生活方式。许多华语作品也有类似的思想,时代裹挟着历史的尘埃向前滚动,新一代的人们在迷茫中摸索,不知道前方的路在何方,只知道要逃离过去的生活。然而,《海风》用更加情绪化的方式展现了老人的颓然和年轻人的迷茫,文字之间充满了加拿大特有的冰霜厚重之感,就像那些坍塌的矿场和渐渐荒凉的渔场被冻结一般,永远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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