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实际是一分为二的,一为形体,二为精神。正常情况下,二者和谐统一,碰撞的时候,二者对立统一。若二者分开,不能协调一致,身体是身体,精神为精神,则称为异化。身体的异化就不能称为人,精神的异化则为精神病。随着人类对自身研究的不断深入,精神病已经不被认为是洪水猛兽,成为脑科疾病了。卡夫卡《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是身体产生了异化,变成了甲虫的模样,精神上却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这就产生了现实中的荒诞。
第一种:在神/仙/妖、动物、植物的世界里 人类对非人类的生物往往存在主观的人生态度,好恶等完全凭个人的思维。人们对有人形(人类的想象而产生)神/仙/妖往往会产出丰富的联想、寄托和情感,所编排的故事则是为了满足人类情感、道德、伦理或生存的需求。各个民族的神话、童话往往都涉及这些。如古希腊的众神们,他们之间有各种故事,但是基本不涉及普通人,虽然他们大多具备人的各种性格,情感和行为。《西游记》里面的仙或妖也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天上、洞里、水里,过普通人的生活几乎不可能,八戒在高老庄算是特殊的一例。中国民间传说七仙女和白素珍的故事则产生了严肃的人与神/妖道德和伦理争论。
第二种:在人---异形---人的世界里 在蒲松龄老先生的《促织》里,成名是个长期未考中秀才的读书人,为人拘谨,不善说话,被小吏陷害,非要其担当里正之职,他为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自己去捉寻促织(蟋蟀),后儿子将自己的精神/灵魂注入所捉蟋蟀之中,使其战无不胜,后又精神回归本人,这是人的精神借用动物的躯壳的故事。法国作家博蒙夫人创作的童话《美女与野兽》最先是在一本儿童杂志上发表的。故事中采用了童话、神话里普遍使用的魔力,在魔力下,王子变成了野兽,历尽磨难后,咒语解除,王子得以恢复人形,和美女过上了人类通常的快乐生活。但卡夫卡的《变形记》可是严肃的现实主义题材,除却格里高尔变成虫,其它一切家庭环境、社会环境都是真实的。
第三种:在人---异形的世界里 《变形记》的第一页,读者就知道格里高尔一觉醒来,已经由人变成了甲虫。刚开始还觉得荒唐,可是以甲虫之壳,无法翻身和那些多余的须腿挣扎之后,特别是读到不仅真的具备甲虫的外壳,还变声成为虫子的叫声(人类已经听不懂了),改变了饮食习惯和食物类型的时候就知道“它”不可能再变回“他”来了,这里没有魔力、咒语,这就是一只有思想、有品位、有感情、有回忆的,名字叫格里高尔的甲虫。
与以上两种不同的是,卡夫卡在小说中几乎通篇都是从格里高尔的内视角出发的,他详细地用直白、平铺的语言,描述了排泄、阴处躲避等这些甲虫生活习性的动作,可是思想都是一样正常的人格里高尔,它一直迫切地絮絮叨叨想要保留工作、想安慰家里的人、不断回忆自己以前的生活、还是喜爱妹妹的音乐,不自觉地更想与家人亲近。
能把“他---它”当人看吗?你会把符合一切甲虫生活习惯的东西当做人来对待吗?
所以,那个叫格里高尔的甲虫的命运注定是悲惨的。谁能挽救他---它?卡夫卡在《变形记》中最伤感的地方就是:格里高尔变不回去了。同时,我们也无法去谴责他工作过的公司,他的家人,因为如果我们自身遇到这种问题,无论是甲虫格里高尔的壳还是作为家人面对甲虫格里高尔,我们也无法选择,不知该怎样去做。这也许就是荒诞中的真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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