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杂忆愤怒爆发

看的这类作品太多，已经几乎没有任何惊讶或者震撼了。

肮脏的年代盛产肮脏的人。我们的文化太喜欢歌颂“出淤泥而不染”的道德偶然，但却常常懒得正视“近墨者黑”的普遍必然。

阅读过程中有一个体验很独特，就是季羡林先生对自我感情的克制。他无时无刻不在尝试保持诙谐幽默，保持姿态好看，保持自我克制，只在很少数地方表露出无法克制的愤怒。哪怕是在这么一本就是为了记录愤怒和荒唐的书里，这些老知识份子也依然想当谦谦君子。

然而从无数历史来看，甚至只是看这么一本书里记述的经验来看，我们应该学到的是：面对流氓却想保持当个姿态好看的谦谦君子，是注定无果的。

当流氓搞强词夺理是最有效的，这场浩劫的发起者就是很了解这一点的。

精神没有牙齿，肉体就很容易被打落牙齿。

对于具有公民义务的人们来讲，及时的愤怒和凶悍的对抗，才是罕见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