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普通读者的书籍史
魔法师、圣人、政治家、教授,这些身份看起来大不相同,不过当我们去现实中、文学作品中寻找他们的形象的时候,我们可以发现,他们与书籍都有着紧密的联系——魔法师的书籍包含着古老的咒语、具有神秘的力量;圣人或者他们的弟子往往都会著书立传、讲道诵经;采访政治家或者教授的时候,后面的背景往往是装得满满的书架。
随着时代的发展,书籍的制作、流通以及读者的阅读方式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书籍将死”的观点曾甚嚣尘上。这种的想法往小了说是对电子书籍等新兴文本载体的焦虑,而稍稍放大来看的话,是对于人类文明发展前路的担忧。不过,在越来越注重精神文明建设的今日,书籍的未来和文化的未来是一体的,只是文化的载体发生了变化,文化本身并没有变味,所以书籍的未来应该是光明的。只是在这一发展过程中,有些纸质书籍本身所具有的特性,如装帧、修订、批注等可能会在电子化的时候丧失。
在《大英图书馆书籍史话》中,英国书籍史专家大卫•皮尔森就是从书籍的当前境况出发,转入对于书籍史的讨论。本书中所探讨的“书籍史”与我国学者所说的“书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也有不少区别。程章灿教授在《文献》杂志2020年第4期上对此有详细的论述,但对于没有系统阅读过相关著作的普通读者来说可能有些艰深。需要认识到的是,不论是“书籍史”还是“书史”其实都是围绕着“书”的学问,根据侧重点的不同,可以与版本学、文献学、图书馆学、社会学等学科产生紧密联系。在这本书中,作者探讨的侧重点不在于书籍的内容,而在于书作为“承载文本的物质形式”(尤其是纸质形式)本身所具有的意义。
大卫•皮尔森就像一位平易近人的老师,以通俗易懂的语言和精致细腻的插图向我们这些普通读者介绍了外国书籍史研究的对象和方式。他的介绍不是线性的,而是从主题出发,简明扼要、提纲挈领,同时还给读者提供了实际研究的基本方法。皮尔森在本书中专辟一章作为个案研究,通过并举培根《亨利七世治国史》的五个不同版本,向我们展示同样内容竟然可以有这么多不同表现形式,字体、版式、插图、装饰、封面、纸张、后人留下的痕迹等方面的微小区别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我们处于书籍被大规模地印刷、发行的时代,可以更加便捷地获取更加丰富的阅读资源,但当我们与几个世纪之前的书籍面对面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陌生感。这时候,作者就将指引我们放弃一些习以为常的“现代知识”,回到这本书所处的历史之中,去发现问题、寻找答案。在现如今规模化的书籍制作过程中,印刷、装订都是“一条龙”服务,但在培根那个年代,两者是分开进行的,这也就给了书籍制作者、所有者更大的“定制空间”,他们可以对原有的书稿进行插页、删除页等操作,也可以根据客户要求、自身喜好为书籍选择羊皮或牛皮封面,选择的封面烫金花样。这些不同的选择背后就映射出当时社会的潮流风尚、行业的发展情况、个人的个性气质,而这些都不是单单基于书籍的内容得出的。可见作为内容承载物的书籍本身是具有独立于书籍内容的重要意义的。
作为一本面向大众的书籍史,皮尔森不仅希望普及相关专业知识,也很看重这本书的趣味性。为什么英语学术论文常用的新罗马字体为何要冠以“Times”因为它是斯坦利·莫里森1932年为泰晤士报专门设计的。为什么有的版本《圣经》前面要专门空出几页并标上“出生”、“结婚”、“死亡”因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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