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燃烧"：撕开口子，揭示世界奥秘！

最近在读美国作家罗恩·拉什的《炽焰燃烧》。这本久负盛名的短篇小说集共收录12篇故事。弗兰克·奥康纳国际短篇小说奖评价说：“这是一部不可思议的精雕细琢之作。这是一部就许多方面而言非常沉静的小说。” 这是我第一次阅读罗恩·拉什的作品。翻开第一篇故事《艰难时世》，首先让我想到的是狄更斯。但是这篇故事散发出的决绝和狠厉，还有深切的悲悯，都让我惊叹罗恩·拉什对于故事节奏和语言精准的把控。《艰难时世》的视角很小，它从一起农舍丢鸡蛋事件讲起，视线聚焦在丢鸡蛋、怀疑、询问、解决、又丢鸡蛋、结局大白真相的一条连贯线中，用极短的篇幅塑造了善良少言的农夫、刻薄的农夫妻子、贫穷却有些偏执的邻居、真实而又让人不忍责罚的邻居女儿。但这篇故事的视角又仿佛很大，大到人们所做的一切举动，都是在“艰难时世”的背景下被迫，或者拼命找寻出口的结果。

《荒野之地》现在正值炎炎夏日，但在读这篇故事时，我却仿佛置身于铺天盖地的大雪中，跟随主角帕森开车往返于一段又一段积雪的公路中。罗恩·拉什对于语言的运用堪称一绝，他描写瘾君子时这样说：“凹陷的脸颊和眼窝，苍白的肌肤上有不少皱纹。他能看见骨头的位置，那些骨头好像不耐烦，想要从脸颊和下巴里戳出来。女人的眼睛很有光泽，但不停地转动，安静不下来，似乎急需什么。”通过帕森这位当铺老板的眼睛，作者描述了他每天遇到的形形色色来卖掉自己最后值钱东西的人。这里面大部分是瘾君子，其中也包括他的侄子。侄子偷了别人的枪拿来卖掉，已经惊动了治安官。治安官看在与帕森的交情上，打算给侄子一个机会，所以帕森决定去他的哥哥家当面找侄子解决此事。第一段冒雪开车之旅开始了。帕森回到阔别20年的家，立马惊呆了。他的哥哥和嫂子住在冰冷的拖车里，侄子和女朋友却在房子里烤暖炉吸毒。故事中，作者将几个人物自私又令人不忍同情的矛盾表现得绝妙。帕森本来想一把火烧了房子，但考虑到如果房子没了，哥哥嫂子也还是没地方住，所以他决定开车将侄子送到另一个城市，让他在那里自力更生（或者说自生自灭）。当他处理好一切回来时，哥哥嫂子的脸上并没有笑容，也没有对他做的事表现出一丝高兴。嫂子责怪他对侄子太无情，哥哥也在无声责怪他这么多年不回家。夜已深，帕森决定开车回家。这是本故事里第四次冒雪开车，每一次，帕森的心境都是不同的。第一次是回哥哥家，他的内心也许会有一丝渴望或者憧憬，及至见到真实的场景，他内心算不上多失落，就是和预期不太一样；第二次和第三次是送侄子出走和回来，他觉得这件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侄子不必为了偷东西而被拘留，哥哥嫂子也不必再住在冰冷的拖车里，内心还是怀有一丝希望的。然而事实却是，他的哥哥嫂子并不欢迎他，还在指责他。所以他不顾大雪，连夜开车回自己的当铺，那时的心境已经彻底没有了期待，他也知道，他这辈子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罗恩·拉什将人情的冷漠用平静而又克制的笔法展现出来，让人读来内心冰凉，也感叹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终究是脆弱的。

在《盗墓贼》这个故事中，作者用非凡的语言和笔法，将美国南方山区的残酷生活方式做了简洁而又极具威胁的刻画。前三分之二我都看得昏昏欲睡，直到有一个人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死掉，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