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春雪中,本多是以理性的方式运作,与清显的情感形成鲜明对立。但在清显离世后,本多仍然依赖理性和理智继续工作,直到与勋相遇。然而,无论是用理性来拯救清显,还是通过激情来拯救勋,都没有成功。到第三部时,本多甚至从观察者变为参与者,最终得知金茜也已去世,得出清显转世都将在二十岁死去的结论。到了《天人五衰》时,他不满足于 passively 等待清显的转世出现,而是公然参与所谓的转世过程。
在晓寺中,本多的理性进一步崩塌,甚至亲口说出了“我想我是爱上金茜了”这样的宣言,产生了他自己称为“客观性病症”的窥视癖。然而对于清显轮回转生的观察者来说,这样的爱是荒谬不合时宜的。晓寺是四部曲中令我最感到孤立和迷茫的一部分,因为金茜的形象在晓寺中几乎消失了,但也可能是我距离作者最近的时刻。在谈论转生和阿赖耶识的过程中,我不断被他流露出的绝望所打动。这种绝望是因为本多始终依赖于清显的转世存在。如果把这个概念从本多身上剥离,他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睛。本多好像与时代或他自己的日常生活之间没有真正的联系,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按部就班地与时代一同发生悄无声息的变化。相反,他像一个精神世界被固定在松枝清显死去的年代的人,只有肉体在时空中穿梭,所以他的视角总是带着微妙的滞后和悬空感。
这种感受也出现在另一部作品中。在《假面的告白》中,三岛透过主人公躲避空袭的场景,写道:“在防空洞中响起犹如剧场般地掌声与欢呼,我觉得坠落的是敌机也好我机也罢,本质上并没有区别。战争就是这么回事。”完全抛弃立场和结果,制造一个虚幻的更高维度的观察视角,完全失去了衡量事态的标准。在《忧国》中,这种观点进一步推进演化,失去了与外部相连的衡量标准,最终收敛至零的极限,一路指向死亡,唯有死亡才能成为真正的标准。因此,在《忧国》中,作者费尽心思地将主人公引向死亡。通过巧妙的设置,主人公必须实施一种必要且迫切的死亡,不能再等待一个晚上。这个死亡已经不再是悲剧或喜剧,只是一个关于抵达幸福的故事。当我第一次读到这一点时感到震惊,但又觉得非常合理,合理地解释了当透没有在他该死的时间死去时,转世的理论就破灭了,大灾祸就会降临。
这种放弃立场的历史观贯穿整个四部曲,从《春雪》开始,本多不断讨论历史的混乱。无论是清显沉溺于情感中将现实置之度外,还是勋深陷时代并最终赴死,他们都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也许三岛本身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得到答案。根据三岛的说法,采用轮回转世的背景更方便他在时间和空间中跳跃,并为第四部奠定基础,只需要通过情节推进就能直接导向最后的大灾祸-透没有死去。证据显示,随着四部曲的推进,转世的可信度越来越低。甚至作者本人是否真正理解阿赖耶识的理论也变得不再重要,因为一切情节的本质都是为了最后的大灾祸存在-透没有按时死去。在漫长的生命终点上,本多不得不质疑自己的意义。耄耋之年的本多像是孤独荒芜的月球表面一样。
《丰饶之海》近乎一出戏剧,轮回者和本多扮演者在不断变化的舞台上穿梭。作者本人也不断将自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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