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兰遇到了科萝爱。他们相爱,结婚。科萝爱病了,科兰不惜倾家荡产去救她,但医生无能为力。科萝爱死了,科兰也活不下去了。”
《岁月的泡沫》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故事中的另一对情侣,也是科兰的好友,西克和阿丽丝,他们的结局也并不完美。
“西克本来并不富裕,却疯狂地迷上了让-萨尔·保特,搜集他的每一部作品,……最后破产,因逃税而被捕。阿丽丝愤而纵火烧毁书店,杀死让-萨尔·保特,自己也葬身火海。”
如果仅仅是光讲述这般的悲剧,那么这部作品便不会如此受到热捧,甚至成为法国学生的教材,更是可以切实地感受到,维昂对于文字的运用的幽默和玩味,就如同在光照下的泡沫,映照出五彩斑斓和光怪陆离。于是我们读到钢琴居然还能与鸡尾酒联动,通过琴键音符和饮料或香料的连通,不同的乐章谱奏出不同的鸡尾酒。鳗鱼住在冷水管中,而且专吃牙膏,还会被水果所诱引捕捉。领带可不会乖乖被手指所驯服,甚至还要靠火药粉才能让它好好固定住。这简直就像在梦境中才会呈现的不可思议的设定。
维昂在作品前言中这样写道,“它的具体创作,本质上是对现实的一种折射”。所以当我们看到溜冰场中,一边是主角们欢快的约会滑行,而另一边则是拥挤的滑冰者们扑腾地撞在一起,肢体如泡沫般四分五裂,而清障侍童们习以为常地清扫着,而后“一切又变得井然有序”。我们知晓,这不就是在诉说着现实,反映着当时人们精神深处的真实。
而当我们读到科兰和阿丽丝之间的对话,在阿丽丝的口中,作为厨师的舅舅是家族的骄傲,而在法兰西学院从业的父亲则是悲哀的,不够出息的。我们并不感到惊讶,作者正是用这种看似荒谬的创作写法,挖掘暴露出20世纪40、50年代法国社会中人们的精神困境。
“小说综合了他各时期的经历,……死亡的威胁、疾病的威胁”。科兰和柯萝爱梦幻一般的相遇,一见钟情,步入婚姻殿堂,一切来得那么热烈,那么美好,但柯萝爱却在蜜月旅行中染上了一种在左肺生出睡莲的怪病,原本宽裕自在的科兰为此耗费精神,穷困潦倒。直至最后,连一个风光的、像样的葬礼也无法为柯萝爱准备。书中这一对情侣的命运,奇妙的暗合了《岁月的泡沫》这部作品的出版命运,和维昂的写作生涯。维昂以本命发表的作品,在他生前一直遭受冷遇,不被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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