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按
下雨天,阴暗突然微信我,让我给她最新出版的长篇小说《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写个书评。我说我已经最少10年没有写过书评了。她说,你还是写一个。我说,我可以写,但写完你肯定就成我绯闻女友了,因为我要去和我的前女友们解释,为啥你不给我写却给她写!
我和阴暗是酒友,清白得要死。我们两个人所有的见面都是在酒桌上,我几乎没有在酒桌以外的场合见过她。每次都是一群朋友喝酒,2022年的跨年,也是二十几个朋友一起在上海衡山路,其中也有阴暗。我从来没有见她喝多过,我也从来没有和她真正地聊过写作。
一个这么好看的姑娘,又可以一起喝酒。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聊啥写作。甚至在很长时间里,我都不知道阴暗还是一个写作者,我印象里她是一个导演,我看过她的电影《说废话的人》,牛逼得一塌糊涂。
应该是有一天,我们共同的朋友华秋,秋哥,拉了一个小群,说拉进来的人都是他认为可以写很好玩很好玩的东西的人,说我们完全可以一起构建一个世界观,写一个超级牛逼的东西。大意,具体我记不清了。说完这番话后,秋哥就再也没有在群里说过话......这个群就这样消亡了。
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阴暗写东西。后来,也就是2022年跨年夜那一晚,应该是过了凌晨,也就是2023年1月1日最开始的天还没亮的几个小时里,因为果皮正在考虑出版阴暗的小说,但是找不到审稿人。基于我对康良,阴暗两位朋友的友情,已经多年没有审过稿的我,主动要求审稿。
跨年夜酒醒后,第一时间我就打开了康良发给我的阴暗小说电子版,然后一口气,用了几个小时看完了阴暗的小说。当时看完的感觉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张阴暗。
我当时给康良写了一小段审稿感受,大意是:我认为单纯从好看的角度来说,这本书在果皮出版的所有书中,保守说可以排进前五,甚至前三。整个小说所流露出的想象力,价值观,语感,趣味,幽默,伤感都是一流的。任何出版机构,无论地上还是地下,如果能够出版这部作品,都是出版机构的福气。
展开来说,我觉得阴暗的语感,完全舒服到了,可以超越语义的地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写作者,我知道的都是天才。很遗憾,它不是匠人通过几十年努力就可以达到的东西。这玩意感觉更像是天生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语感是个什么东西,一种声音的节奏,简单来说,就是一段话中没有任何一个字或标点符号可以替换,一切都在最恰当的位置,就像太阳与地球的距离,地球与月亮的距离,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整个银河系才可以慢慢旋转。
那些像大河落日般的长句,相对于默读,更适合朗诵。
我在某一刻,读着读着,感觉我好像是在读一个宇宙版的莎士比亚。
从阴暗的小说中,可以看到她在思考什么,那些思考的痕迹,那些对时间,空间的感受,对情感的分析,对世界的整体的把握,对语言,存在的惊鸿一瞥,都在她的小说中一览无余。
因为做出版的原因,我读过太多小说了,我想说的是,真正有趣的写作,古往今来,都是非常罕见的。有人写得很好,甚至很经典,很大师,但是不够有趣。
我个人更喜欢有趣的写作。
我非常惊讶于阴暗在小说中对宇宙的重新解释。那相当于重新塑造了一个语言中的宇宙。有趣,生猛,变态到,就像有人用锤子猛砸你的脑袋,只需要一下,你就挂了。你已经挂了,但是他还在用锤子一下又一下地猛砸你的脑袋......
最后,作为阴暗的酒友,小说的审稿人,我非常荣幸,向大家推荐小说家张阴暗以及她的杰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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