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斯库罗斯生活的公元前5世纪是古希腊文明顶峰,被后来的剧评家称作盛产悲剧的第一阶段。
《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的情节其实并不复杂,因为古希腊悲剧多是编排或重塑神话史诗,但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力」:首先,剧中主角是神话中的先知普罗米修斯,这本身就代表一种「力」;其次,传统戏剧的语言是诗,在当时只有埃斯库罗斯这类名门贵族才有条件和能力进行戏剧创作,造就了古希腊戏剧无论从视角还是在风格上都更有「力」。
虽然剧中宙斯、河神、赫尔墨斯等到底喻指雅典时期的何方神圣历来为后来剧评争议,当时埃斯库罗斯确是传递出对民主、公正的向往,以及「命运是统治神和人的永恒正义」这一价值观,其中:在冲突中设计平衡、与平衡中进行对抗、以最终失衡塑造人物,是埃斯库罗斯在紧扣主题上的技艺精湛之处。
《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是埃斯库罗斯笔下的普罗米修斯三部曲之一。在第二部曲《普罗米修斯被释放》中宙斯与普罗米修斯和解,第三部曲《带火的普罗米修斯》则描写雅典人举行仪式表达对恩神普罗米修斯的尊敬和崇拜。
尽管后两部已经遗失,仅有《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流传至今,我们也依然能够从中窥探古希腊戏剧的魅力和剧作家的命运观。稍有欠缺的是,埃斯库罗斯笔下的人物由于性格固定,有时也会让读者或观众产生不适。
比如,普罗米修斯虽然刚烈,却也让人感受到一种生硬,因为人的性格不仅复杂,还会伴随事件或环境而发展调整。所以,当剧中主角始终展示固定的性格,读者或观众会因为感受单一而产生不适。
因此,从伊丽莎白时代起,呈现人物性格在发展中的变化成为戏剧的主旋律。
但无论如何,埃斯库罗斯是当之无愧的「悲剧之父」,无论是他对戏剧的开创性贡献,还是他对人性的领悟和哲思、驾驭语言的高超技艺。他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凭借简单却深邃、普世而不朽的特质,更是无可争议的里程碑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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