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harles记忆中的Brideshead从来不曾是破败的。它古旧,华丽,充满了需要探索的秘密和需要学习的龃龉。但如一切历史和人一同寄生之处般,它也没有那么特别。
Charles看似没有经过任何障碍就适应了这里,获得了如家人般的地位。因为对这个家族而言,家人的地位也同许多东西般,可以轻易地失与得。
Sebastian代表了一个全新的世界,Charles通过将自己纳入Sebastian的生命,得到了Brideshead的通行证。Sebastian终其一生都在反抗,反抗家族,反抗自己,但无法反抗Brideshead,S以Brideshead因此S的一切反抗都绝对注定了失败,S反抗自己作为通行证连接着Brideshead和一整个其外的世界,但S不能反抗Brideshead,天平倾斜得如此厉害,需要去毁灭的东西,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去毁灭,所以当自我毁灭进入一个如此深刻的阶段,一个人将不再有力量继续毁灭自己。
C从始至终都清楚明白,S的毁灭本质是一种逼迫。但C绝不能宣之于口,否则C引以为傲的自我将完全被打破,到那时,Brideshead也好,S也好,C将失去一切容身之处。对一个从不曾拥有过容身之处的人,C愿意付出一切去得到它,事实上,最后也做到了付出一切,只不过在许久以前,那一个用一切换取一切的契机就已经流失了,是C自己放走的。
宗教主题是这个故事最强势的颜色,它外表华丽而古旧,也如Brideshead,许许多多的人以为自己需要努力让它接纳自己,到头来却发现,真正在拒绝的主体是这些人自己。作者给这个主题的呈现设计了一个绝对的高潮,即侯爵之死。这一段剧情里,作者完完全全阐明了“错认的接纳者”这个逻辑。但遗憾的是,侯爵最后的屈服,和侯爵的拒绝一样,都那样显明,那样直白,由此,那样令人遗憾。这种自我与它者永恒的对抗,这种绝对的胜利只是绝对的屈服的思考,赋予了Brideshead格外的哲学价值。
作者笔下一二战期间的英国乡村,美到让人难以想起,那其实已经是一个多么现代的时代,新的秩序在发展,旧的自我在毁灭,一切的古典在那里潜藏着,每次探头探脑间都发现那个属于它的世界在疯狂挤压,可它本质里那些喜爱的战斗,早已无法战胜真正的灭亡。当战斗遭遇灭亡,谁胜谁败,一眼即知。属于古典的世界最后一次的夕阳曾落在过Bridesh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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