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复兴的散文,已经读过不少。这本《正是橙黄橘绿时》是他的又一本散文集,书中新收录了17篇短文,都是些普通的事,普通的人。奇怪的是,这些再普通不过的人和事,在肖复兴的笔下,就似乎有了温度,有了记忆。
肖复兴说在自序中写道:“这本散文集,并不是什么宏伟的大文章,不过只是一些像菜花一样的小文章。如果读者朋友愿意读这样的小文章,并能在这样的小文章中,依稀看到自己的一点儿生活的影子,一点儿内心的涟漪,你就算没有白读,我也算没有白写。”
全书共分为四章,每一章都有个诗意的名字,有回忆远去的曾经,有歌谣和音乐,还有怒放的灵魂和挽歌。只要你去看,总一有篇有打动你。
开篇《绉纱馄饨》就令我难忘。肖复兴住的大院里,多是地道的北方人,有位南方来的梁太太,她会包一手好馄饨,小小的馄饨就像一朵朵盛开的小花,不吃,光是看,就让人爽心悦目。
肖复兴因为生病发烧,几天没吃东西,他的母亲正在着急,梁太太端着一个小钢精锅来了,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一锅绉纱馄饨。作者是这样描写的:“我望了一眼锅里,西红柿的红,紫菜的紫,香菜的绿,汤的白,再加上皮薄如纸皱褶似花的馄饨里肉馅的粉嘟嘟颜色,交错在一起,好看得像一副水墨画,是满盘饺子没有的色彩和模样。”
对病中的肖复兴来说,这就是雪中送炭啊!本来没有胃口的他一看就食指大动,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而且病好之好,还总在回想这锅绉纱馄饨。
这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邻里关系,在肖复兴的笔下,同样有对现代邻里关系的描写,一起来看这篇《小店除夕》。
社区里新开了一家小店,是河北乡间来北京打工的一家子,除夕那天,小店还在开着,要开到下午,店主一家人才会开车赶回去吃年夜饭。有人给小店送来福字和窗花,看到老人在担心店里的水果卖不出去会烂在店里。
儿媳妇灵机一动,高声叫道:“所有的东西都半价处理了呀。”这一喊,街坊们也都明白了,于是不管需不需要,都拎点蔬菜水果回去,很快就排起了长队。就这样众人拾柴火焰高,下午四点不到,小店里面的蔬菜水果全部都卖出去了。
这就是普通百姓之间的善良,让人温暖,让人感动。这样的小故事,书中还有很多,寻常人的寻常日子,在肖复兴的笔下,充满了烟火气息,让你感到,生活虽然没有你期待的那样好,但似乎也没有那么差。
世人都爱苏东坡,再大的坎坷波澜在他眼里,也只是风淡云清。我们普通人做不成苏东坡,那就记住他写的诗句吧:“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这本书中写了许多生活中的小确幸,告诉你爱生活,爱自己,把平凡的时光,活出“橙黄橘绿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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