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浮生录"中的正义真正的正义

《武器浮生录》是我看的第一本“文明”系列小说。这系列此前已经出版中文版《腓尼基启示录》和《游戏玩家》。虽然没看过前两部，但丝毫不影响这一部的阅读。

本书是被誉为科幻小说界“不可多得的奇才”的英国科幻小说作家伊恩·M.班克斯所著。在书中，他将自己创造的“文明”世界又一次摊开在读者面前，带领读者进入一个高度发达，却又和现实格格不入的世界。

所谓“文明”世界，是银河系中的一个强大的社会体系，它奉行用客观且冷酷的“主脑”来统治社会，而且奉行无政府主义。主脑凌驾于人类智慧之上，善于“将复杂的机器系统置于道德、哲学、政治理念之上”。主脑虽然冷血，但却可以保持绝大多数的公平。这让我想起来几年前看过的一部动漫《心理测量者》，里面的世界也是建立在一个类似主脑的机器来统治的。每个人的学业、职业、生活，都可以询问主脑来给出评估，大到社会决策，小到个人职业规划，甚至是今天穿什么衣服如何配餐，主脑都会全方位分析人的特性，给出最适合的答案。其实这种世界观看似公平完美，却会让人产生一些不由自主的不安全感。世界不会永远处于公平状态，就像人会失控，机器同样也会失控一样。

正如《武器浮生录》里面谈到的，主角扎卡维决心离开那个“享乐至上、人机共生”甚至是完美得近乎虚幻的“文明”，逃离它，自己却又不知何去何从。——读这本书属实费了一些时间，有时觉得故事很吸引人，有时又会发现自己仿佛漏了一些关键信息，往回翻却怎么也找不到。有时候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究竟身处现在、未来，还是过去。

这本书里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伤痕累累又近乎完美得扎卡维，而是嗡嗡机。当萨玛和她的嗡嗡机遇到流寇时，萨玛吩咐这个有名字，又似乎具有一些自主“人格”的机器“你倒是做点什么呀！”的时候，让萨玛极度不适又极度后悔的一幕发生了：嗡嗡机以压倒性的速度和杀伤力，将一伙流寇瞬间击退，只有一个跑得快的全身而退，其余全都血肉模糊未留全尸。萨玛几乎疯了，她大声呼喊嗡嗡机快住手，但此时的嗡嗡机正深陷杀戮的快感和颤栗中，根本听不见她的呼喊。由此可知，人与机器之间对于“做点什么”的认知，是截然不同的。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一个由机器支配的社会，看似一切都很完美，但就是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正是这种认知偏差，最终也许会将“文明”引向毁灭。

——故事的最后，“一人问另一人幸福是什么，结果得到了一个俗气透顶的答案，但是事后，两人都不记得到底是谁提的问题，谁给的答案。他们睡了又醒，醒来就喝酒聊天，讲笑话，吹牛皮……”如果就这样下去，“文明”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