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觉得北野武的电影与他文字展现完全不同风格,甚至有些分裂感。在电影中,他深刻、冷静,甚至有些浪漫;但在他的文字中,却显得琐碎、絮叨、粗俗,甚至带有教训口气。这本书进一步加强了这种分裂感,他不仅怀念旧时代、不理解年轻人,愤慨资本主义与金钱至上,甚至对赤裸欲望持不屑态度……他没有任何掩饰,甚至故意夸大,许多表达都带有极端情绪化的语气。我觉得这种表达方式并不体面。 然而,这本书的核心是讲述何为体面,尽管他用的是“品味”、“粹”这类的词。 “把欲望赤裸裸地表露出来,那就没品了。”北野武说得没错,人类文明是控制原始欲望的过程。虽然书写的时间比较早,但很多现象在现在依然存在甚至愈演愈烈。北野武认为,他所熟悉的成长环境,乡里乡亲相熟、排外守旧的现象是体面的唯一方式,是错误的想法。 我非常喜欢北野武对“粹”这一概念的解释——“掌握常识后的高级活法”。我认为他如果止步于此便好了,而后面的举例反而弱化了这一想法。很多人不是低估高级,而是低估了常识的力量,低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 北野武在书中总是显得傲慢,但在他的电影中则更多表现出一种普通人所能感同身受的局促、不安,以及必须忍受的“生活感”和煦气息。然而,如果刻意去描述这些,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过度的用力反而让一切不体面。 体面的概念总是轻描淡写,但不会让人感到疏离、降低、忽视。要做好自己的人生,“放下劝人情结,尊重彼此命运”,这就是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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