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华历史这部无限长的视频中,有一条关于残酷人祭的剧情线。对此,周公并非按下暂停或停止键,而是往回选中那段内容,然后点击删除并清空回收站。只是他没想到,几百年后会有个聪明人(孔子)根据文献猜出一二,更没想到几千年后黑科技(考古)居然恢复了部分数据。
学习历史不仅是了解过去发生了什么,更要理解它的意义。本书前半部分主要说明“发生了什么”,以人祭为主线介绍自新时期至夏商周的文明特征。作者引用大量考古证据和文献,排除过去某些有逻辑漏洞的猜测,提供一些脑洞大开但可以解释现有证据的想法。
后半本解释“意味着什么”,重点解释人祭在商的兴盛与在周的消亡背后的深远意义。如下所述:
“周公消灭了旧华夏文明及其相关记忆,打破了族群血缘壁垒,让尘世生活远离宗教和鬼神世界,不再把人类族群的差异看作神创的贵贱之别。这是华夏文明最彻底的一次自我否定与重生。”
这段话提供了两层意义。一是神权与王权的关系在翦商前后发生转变,商文化将神和先人紧紧地捆绑在权力构成和世人生活中,周文化则使世俗敬鬼神而远之。二是从民族间的征服与杀戮走向和解与融合。这些成为华夏文明重生后的鲜明特征。
作者大量引用了《周易》和《诗经》也暗示了商周历史与中华文化之间的密不可分。对此,我读过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周易》,里面几乎没有提到爻词与先周经历的关系。《易》中居然包含了灭商的意图,我以前一点也不了解。作者在考古证据中抽丝剥茧,在古籍经典里穿针引线,让我感受到历史与文化的相互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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