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朝代中五代十国的历史相对于其他朝代关注度较少,大概冷门到直接被跳过下一个的程度。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它是一段有着承上启下作用的关键时期。
兰州大学历史学学士、北京大学历史学博士、湖南大学岳麓书院副教授闫建飞的著作《走出五代:十世纪藩镇研究》抓取了这段时期中最紧要的重点进行研究分析,将历史巨变中无形的变化用文字勾勒出有形的脉络,让读者了解唐末到宋初如何从藩镇林立到方镇为国再到藩镇被彻底废除,后梁后唐是方镇为国的典型案例,两国有相同之处——所统藩镇分为直辖镇(统帅控制)、属镇(部将、子弟控制)、附镇(被迫或主动依附,不受主帅控制)。差异之处为后梁聚集主辖四镇力量内部建立集权体制,积极将附镇变属镇或直辖镇,且属镇委派节帅来源多元任期较短有效加强了地方控制,确保境内稳定。而后唐则未建立跨使府机构,主帅对属镇委派的节帅多是身边亲近之人且任期为终身,以此联系来控制地方,后果便是动乱不断。
禁军之乱和契丹成为影响五代政权稳定的因素,后周北宋依托禁军崛起而建立,自藩镇兵禁军化后带来了新的问题——“将擅于兵、国擅于将”,将此解决王朝政权才能稳定。此时政权、皇位频繁更迭,新政权如何在地方平稳顺利的更替其中自有一套流程,然而初期“群心未尽归附,诸侯坐看兴亡”对新政权也是个考验。
为加强对地方的掌控,由唐末五代到宋初一直对地方行政层级多有调整直到藩镇彻底瓦解。藩镇州郡化不断发展,宋代建立了分权体制的州郡,知州、通判、都监等构成了权利机构的新秩序,避免了前朝之事再现的可能。但不得不说的是宋朝宛如一个全力解决前朝遗留问题的好学生,却不想这些“答案”在关键时刻带来了相反的作用。
张全义、柳开两个家族作为方镇为国和藩镇州郡化的参与者和见证者,作者用具体事例带领读者了解他们个人及家族发展在不同时期的表现。作为具有京城、藩镇二重底色洛阳,对洛阳城的建设和张全义的社会关系网络带来影响,他的发迹带动了家族发展,在婚姻方面有直观的体现,且发展了以他为核心的关系网。柳开家族是当时地方士人的缩影,清晰地反映出不同时期的不同抉择,唐末五代有人隐居有人教授乡里,有人为藩镇幕府效力甚至由文转武,直到宋初,前景广阔,士人纷纷应举出仕,二百年的藩镇困扰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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