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枝裕和的书时,我喜欢那种日式独有的忧伤感。整本书给人一种内心平静的感觉。书名《步履不停》,来自日本歌手石田步唱的《蓝色灯光的横滨》。小时候,母亲曾哀伤地哼唱这首歌。在哥哥忌日团聚时,母亲又播放了这首歌。是枝裕和导演的同名影片,简介中说到:“人生路上步履不停,为何总是慢一拍。”
整本书以横山家的次子良多的叙述展开,主要是倒叙方式。良多思绪会随着场景或事物回到过去的过去,也会拉回到现在。但总体来说,不难读。
良多带着妻子由香里和继子,一起回到故乡参加哥哥纯平的忌日。这样的团聚自哥哥去世后,每年都有。良多总是慢一拍。首先是婚姻,他四十岁才结婚;其次是工作,四十岁失业,在寻找工作;最后是与父母相处,他们之间有着深深的隔阂。他批判讨厌他们,但也渴望他们的目光与爱。直到双亲去世,他才发出“人生总有那么一点来不及”的感慨。
与父母的隔阂要追溯到小时候。大哥纯平学习成绩优秀,父母把更多期待与爱投射在他身上。哥哥去世后,母亲对他的表现对比哥哥,愈发让他感到尴尬。他讨厌回家,但又无法摆脱这些情感的纠缠。
良多回家后,从浴室新装的扶手就隐约感觉到父母的老去,但并没有促使他改变与父母之间的关系。一切依旧如往常,直到父母离世很久后,他才发现,他没有和父亲去看足球赛,没有跟他好好聊天,母亲也没有一次坐过他的车。
遇见谁,决定了我们的人生,我们任何一个在人生道路上相遇且产生羁绊的人,感情都不会是那么地简单。虽然父母可能会成为我们生命的负累,但在我们柔软的地方,我们还是渴望爱,想要给予爱。然而,即使我们悟出了“人生总有那么一点来不及”的道理,但还是会在与父母和解的这条路上“慢半拍”。这便是人生的无奈。
哥哥纯平在十五年前为救落水的十岁男孩——良雄,溺水而亡。良多的父母难以释怀。良雄每年都会在纯平家里来祭拜逝者。他因工作、身体肥胖,汗多被良多的家人嘲讽嫌弃,但只有良多能为他鼓励:“你才二十五岁而已。从现在开始努力,想做什么都没有问题的。”
父母和孩子的关系,在成年后想要真正改变其实太难了。这或许需要双方的努力。即使我们恍然大悟:人生总有那么一点来不及,但在与父母和解的路上,还是会“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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