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故事未了：人生总有那些无解的疑问

大约十四年前，我高中毕业后去了芜湖方特乐园。在那里，一个项目让我至今仍记忆难忘。当时我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听一个行将就木的印第安老酋长讲述他和部落的故事，而光影与烟雾将他的故事展现得栩栩如生。时隔这么多年，我仍可以想起当时观看时的震撼和感动。

《额尔古纳河右岸》给我的观感亦是如此，它讲述了大兴安岭鄂温克一个部落最后一个酋长女人的一生，时间跨度近百年，有些许类似鄂温克版本的《百年孤独》。我们仿佛在一天的时间内亲眼目睹了太多人物的出生、成长和死亡，过完了一个人的一生。

其中两个角色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第一个是老达西和他的鹰。年轻时，老达西为了部落和狼斗争，结果瘸了一条腿。在以打猎为生的鄂温克部落，残疾就相当于是失去了工作能力。老达西多年来郁郁寡欢、喜怒无常，总是出言不逊得罪族人，并一直扬言要杀狼复仇。但在别人看来，失去右腿的他要杀狼仿佛是痴人说梦。后来，他训练好儿子带来的鹰之后，似乎开始了第二人生，并最终在一个雪夜，带着猎鹰死战了两只狼，用生命完成了自己一生的执念。第二个是伊芙琳和玛利亚。天生反骨的伊芙琳听说丈夫不愿意娶已经定下婚约的自己，反倒激起了她的逆反之心，强行与之结婚，所以两人的日子过得很痛苦。嫁过来后，她总是对他人出言讥讽，很多人因为她的恶语受伤，但玛利亚却和她关系最好。但面对下一代的恩怨，两个人却反目成仇，直到死亡来临才和解。

这让我想到《漫长的季节》里的邢三和王响。他们一辈子恩怨不断，但到老时却相互化解。有时候，再刻骨铭心的憎恨，被时间的长河冲刷后也会归于平淡。

整个部落开始衰亡，一代又一代的人老去，一个又一个的人死于非命，最终这个土著民族也将逐渐消失。前不久，我看到了新闻，当年人山人海的方特乐园早已废弃，现在成了流浪动物的家园。而那个印第安酋长的故事，也随着烟雾消散在岁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