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一位日本朋友引着我来到一个尚未被开发商涉足的郊区,那里曾是诗人之一 Bashô 的最后落脚处之一。在江户的草庵,火灾一直是当地患有的顽疾,而 Bashô 的草庵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被烧毁了。他的弟子们几乎在原地重建了一个相似的地方,但这个草庵和庭园都消失在现代东京的巨大扩张中。在京都,诗人的友人让他居住在落柿舍,“落在地上的柿子的屋子”,几位文人的资助和维护使它得以保存至今。
这座半裂开的小屋有如贝壳,让人想到蜕变的轻盈。在雨季时,芭蕉自 description 了这间屋子:“我的弟子 Kyoraï 的隐没之地位于 岛桦林 的竹林中,离岚山和大堰川不远。这里安静而寂静,是沉思的理想场所。尽管我的朋友 Kyoraï 很懒散,他任由高草遮挡窗户,放任掉满柿子的树枝压在屋檐上。这个草屋的屋顶满是小洞,五月里,雨水从草席上滴落,实在没有地方可以睡觉。”
岚山依旧雄浑,美竹仍然挺立,据称在日本,这里的竹子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直,更高大。门旁挂着一顶大圆的巡礼帽。屋内设有类似草席的东西和其他一些像诗人和朋友使用过的器具。如果将其称之为“室内”的话,它更像是一个户外的避难所而不是用来居住的地方。一个萎缩的火盆在地面上,此时只有灰烬在里面,曾经发出了少许的温暖。读芭蕉的诗句后,便会对他那细致入微之处有所惊叹,诗人不仅把四季中的轮回留意在笔下,还感受到它们带来的不便、不适和病魔,以及它们的美丽带来的视觉与精神的沉醉。
夏天,这个湿热的季节和无数只蚊虫相伴,无处不在的潮湿也在腐蚀着一切。但是芭蕉似乎更加敏感于冬日的寒冷气息。长途跋涉的时候,他的影子伴随着他一同凝固在大地上。在草庵里过夜时,灯光关闭,他围绕即将熄灭的火盆转来转去,尽力让自己冰凉的四肢复苏。芭蕉热爱大自然,尽管其中有许多困难、伤痛,这与西方诗人在作品中谨慎描写的风格完全不同;对于这位日本人而言,昆虫在自己身上的游荡使得夏天更为真切。如果手脚没有因冻缩而麻木,那么冬天里的雪也不会比画上的雪更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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