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是韩东的中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七篇作品。他的文风冷峻,精致而流畅,读者能感受到作者独特的写作风格。小说取材于现实生活,读起来容易入迷,没有任何曲高和寡的距离感,令人感到惊喜。
其中,《动物》篇讲述了林教授和游客小宇前往“夜间动物园”的经历。虽然游客们所看到的“动物”并不存在,但是因为动物园虚假的环境氛围,所有人都认为它们是真实的。只有林教授跳出套路,下车步行时发现“动物”其实是伪装的。这表明伪装的真实本质,可能才是真正的动物和大部分人的“本来面目”。
《老师和学生》全篇都在讲述金老师和小余的师生关系,但他们两个人直到文章结束都只出现在“他人的嘴里”。这里提出了人们对于他人认识的难题。我们往往是通过他人的评价去了解他们,但这种了解并不具有真实性。
在《幽暗》中,王岳、老蔡和庄玫玫这些角色都隐藏在黑暗中。王岳无法看清老蔡的真实面貌,却对他的真实意图有所猜测。老蔡故意接近王岳,因为他察觉到了王岳幽暗内心的需求。庄玫玫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她在老蔡的口中是“已去了”,但又在老岳下榻的酒店出现过。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藏于幽暗中,人才会感受到安全感。
人生时常充满戏剧性和荒诞感。例如,《我们见过面吗》的老皮和孙主编实际上从未见过面,引发了误解;《佛系》中江月并不是真正的佛系,他引导鲍家英夫妻放生让女儿肤色变白,但他们最终却晒黑了而影响了仕途;《兔死狐悲》的张殿自由自私,伤害了很多人的感情,最终却让他家人得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在《峥嵘岁月》中,马东创业时要依靠自己的才华,但最后被监守自盗入狱。
我们的人生和他人的人生都仿佛被造物主“旁观”,无一幸免。只有摆脱人性的缺陷,清醒地活着,才能真正实现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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