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虽然不能媲美三本顶尖的书籍,但必须视为三本书来评价。否则,容易忽视它的真正价值和魅力。首先,将它视为一本科学哲学书,探讨科学发展逻辑的主题,它的竞品是《科学发现的逻辑》、《科学革命的结构》、《无穷的开始》和《知识机器》。其次,将它视为一本科学史,讲述科学发展历史的主题。第三,将它视为一本有关世界观的书。
因此,这本书的看点在这三本书之中,读完这三本书,才能真正理解它内在的价值。
首先,本书不逊色于其他著名竞品。《科学发现的逻辑》强调科学的可证伪性,认为证伪是科学进步的根本逻辑;《科学革命的结构》强调科学的范式,认为范式是科学进步的根本阶梯;《无穷的开始》强调科学的竞争,认为观念竞争才是科学进步的基本规律;《知识机器》强调科学的检验,认为经验检验是科学进步的一个铁律。
上述书籍虽然观点存在差异,但一致地认为证实和证伪是科学进步的基石。然而,本书直接针对证实和证伪展开深入剖析,强调两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有力。首先,证实并不如预期,即使进行亿次实验也不能保证理论的绝对正确性,实际上,事实常常不能与理论拥有完美匹配,历史上出现了经验事实和概念事实混淆的情况,建立在概念事实上的证实最终只能是一个美丽的误解。其次,证伪也不像想象中那样有效。在人们的认知中,经验事实的证伪往往会被辅助假设所替代,从而让目标观点得以逃避。尽管证伪者可以持续穷追猛打,但目标观点可以随时寻求下一个逃避的机会。
作者对证实和证伪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尽管未动摇上述书籍的科学进步之基,但至少让它们共同推崇的逻辑展现出了应有的困难和不易,这种困难正是学习这套逻辑时应具备的内容。
其次,作为一本科学史,这本书既简明扼要,又自成一体。任何一种历史都必然内含一种史观,区别只在于逻辑是否清晰合理。本书以一种简明扼要、轻松紧凑的方式介绍了亚里士多德体系、托勒密体系、哥白尼体系、第谷体系、开普勒体系、伽利略体系、相对论、量子力学和进化论。一方面,这些历史只是为了展现作者的科学哲学而讲述的,因此它们仅是脚手架和工具。另一方面,这些历史充满了作者的哲学思想,无处不反映出作者的思想。因此,这些历史反而成为比空泛思想更有内容的哲学,思想和内容融为一体,成为独特的自成体系。
第三,作为一本世界观的书籍,本书真正强调的是世界观的进化。世界观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大问题并不意味着没有简单的答案,作者的答案基于科学的逻辑,理性地看待证实和证伪,从实现主义和工具主义两个角度看待世界。这既是一种开放的思想,也是一种务实的态度,更是一种进化的逻辑。能够从实现主义和工具主义两个角度去看待世界,让我们更多地关注理论的解释和预测能力,采用最新的经验事实和理论观点,不断更新世界观,这才是世界观的科学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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