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书带着诙谐、混沌,处处调侃又处处认真的寓言色彩。
阿季卢尔夫没有肉体只有意志力,所以他的铠甲总是一尘不染。他没有肉体,于是也没有肉体带来的欲望,他总是恪守绝对理性与绝对荣誉。但有趣的是,书中的叙述视角并没有给他的价值观肯定,而是常常使他在与世人的辩论中处于下风,且丝毫没有给他辩解的意思。
巴朗尔多是阿季卢尔夫的前身。或许可以说是为解救公主之前的阿季卢尔夫。他有着巨大的热情、勇敢、意志力,但他的信仰总是短暂的,远离于真理的,更多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宣扬情绪的产物。无论是复仇还是爱情,他总是被情绪牵着走,而非做理想的主人。
古尔杜鲁是阿季卢尔夫的辩证,反面。一个空有肉体但没有自我的人。他分不清物与我的区别,受情欲驱使如同动物。而他又受阿季卢尔夫,也就是意志力的引领,可以跨过种种险境,去达到目标。
托里斯蒙多即是与阿季卢尔夫故事线相对的另一条故事线。若说阿的线是将人所解构,分为灵与肉,未来与过去,那么托的故事线则是解构了情节。他兀然闯入阿的故事,打乱了故事的进程,使叙述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分支,同时又开启了自己的故事,使人生迎来转折:与母亲在山洞居住——被解救,但同时也失去了幸福——开始寻找自己的父亲——发现自己“父亲”的无耻,推翻父亲的统治——遇见自己的母亲——未认出母亲并爱上了对方——得知对方是自己的养母——最终与养母生活在了一起。
故事在这里巧妙地汇合了。阿季卢尔夫既解救了他,也害了他。他既证明了阿季卢尔夫的名誉,也使阿失去了信仰走向消亡。他是一个完全的人,有意志力,有欲望,也有正义善良。但他所处的环境却时时变换,既摧残他也塑造他。
阿季卢尔夫的故事与托里斯蒙多比可能更显得沉闷:从最初解救公主,一步一步,以所有大小事件与战功积累起自己的功勋与荣誉,然后在第一件事的灭亡后,所有的意志力崩塌。在他的情节中,更多的是讲述他的价值观,他的无瑕与纯净的灵魂,一如他一尘不染的铠甲。
当他死去,他的铠甲为巴朗尔多所继承。他唯二留下的,一是他的铠甲,二是他的仆人。或许这是某种象征:铠甲是坚定意志下训练而成的能力,武功,古尔杜鲁是无意志可依的空虚肉体。这两个遗物分别给了两位年轻人,巴朗尔多与托里斯蒙多。巴朗尔多代表着有血肉的理想、热情,托里斯蒙多则代表着有血肉的功利追求、人世享受。所以馈赠是如此合理,铠甲有了征战的沙场,肉体有了享受的温柔乡。
最后说到叙事者。这位叙事者常在文字之间出现,开始我以为是某种元叙述的文字游戏,一种叙事圈套。类似于《堂吉诃德》中提到《堂吉诃德》,或马原在《冈底斯的诱惑》中提到作者自己。但并非如此。这位叙述者的在文中留下的种种价值导向与评判也得以明了:ta如此赞许,称赞这位不存在的骑士,用那么多美好的词汇去形容他,却从不让他在与人争辩中处于上风。叙述者赞同着世人的话,赞同那一套俗世的价值尺度,承认偶尔吹嘘,小小地偷工减料,适当为自己谋划是正确的。ta并没有跳脱出故事来叙述这个故事。因为她就在故事中。布拉达曼泰。这名女骑士爱着不存在的骑士,爱他的一尘不染,爱他的武艺绝伦。但注定摒弃了肉体一切享受的阿季卢尔夫是绝不会回应她的。我想,布拉达曼泰也不过爱着一个影子,她更爱的是自己心中的阿季卢尔夫,也即“不存在”。
当巴朗尔多穿上了阿季卢尔夫的铠甲。灵魂与肉体得到了和谐的统一,铠甲不再高高早上,而是在实战中溅上血污,巴朗尔多成为了一个和谐的、统一的人。布拉达曼泰追得了她的爱情:新鲜的、热情的、理想主义的、武德充沛的。
所有人得到最好的结局:巴朗尔多继承了阿季卢尔夫的铠甲,在战场上以实力取得荣誉,找到了自己的理想,赢得了爱情。布拉达曼泰做骑士时征战四方,做笔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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