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凉风习习的初夏夜晚,我读完了很久没拿起过的虚构文学作品。
“过去教导我写小说的先生讲,不能把三十张稿纸篇幅短小的短篇小说写好的话,说到底也就是二流作家。这句话一直留在我心里,成了一个难以打破的原则。”
“水随器物而有形。” 如果把短篇小说比作水的话,最好的状态就是让它失去本来的状态,根据喝下它的人的感觉,有时显得浓,有时显得淡吧。
宫本辉让我感受到了他所谓的“字斟句酌的把故事放进三十页稿纸内,又不让读者看出他的辛苦”。所有的故事非常流畅,文字读起来毫无压力,是可以一口气看完的轻松小说。但看到细处,又能读到作者的构思精妙之处。
在读这本短篇时,我时常有这样的体验,故事第一遍读情节,第二遍再读画面,然后再回过头看细节,感受文字的魅力。《涟漪》里对里本斯这座城市的描写,和简单几句对真须美眼睛的描写,一瞬间让她的气质和这个城市的气质都跃然纸上。“个子很高,胸部也很丰满,卸妆之后眉毛显得淡淡的,眼神很锐利。” “在我见过的所有眼睛里,真须美的眼睛是最锐利的。在她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柔软的东西。” 正因为她的锐利,才会在离开的夜晚什么也不拿走,坦然的在异国他乡将一个见过一面的男人带回家里,吐露自己的生活。
最后,在看完整本小说之后,才理解为什么作者要把书名叫做烧船。所有的短篇中,《烧船》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最后一个画面,珠慧披着浴袍走出去,果决地将纯金的镯子扔进火里的样子,真是迷人极了。男人的犹豫不决,海边的小夫妻两的瞻前顾后,都在那一把大火烧掉的船里抹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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