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意志与永恒轮回的精华

不经怀疑的东西没资格称为“天经地义”。现在需要重估一切价值，这种重估必须超越善恶。你还想要再一次并无数次这样吗？

永恒轮回的观念是一种肯定，肯定意义，肯定责任，肯定世界，肯定生命，它是超人的自我肯定，也是虚无主义的自我克服。有行动的人需要历史，有经历的人书写历史。生育儿女的目的是造就出比我们更自由的人。你不应该为回归自我而受教育，相反，受教育是为了超越自我。人们必须在形而上学的昏昧环境中生活一段时间后才能体验到：在早晨的清新中观察一切事物，呼吸新鲜空气，那是多么愉快的事。

谁过早地公开自己的观点，谁就通常在不久之后被迫公开反对自己。我们如今称之为非道德的一切东西，曾在过去某时某地是道德的。有什么能保证其名声不会再一次改变呢？

文化是幸福的表现。每个人对每个词语的感受不同，视情绪而定。渴望权利是向上发展过程的标志，而渴望沉醉是向下演变的标志。我们有必要不断地让自身的一些东西死去，以便让其他的东西活下来。人类必须经常蜕皮。与其被人同情倒不如被人憎恨。超出“自我”，克服“你自己”！但愿一个人意识到：什么给予你最崇高的感情，你就要不惜任何手段获取！这关乎永恒！

树越想往上越要光亮，树根越是朝反方向拼命伸展，向里面，向下，朝暗处，朝深处，朝宽处——如人所云，朝“恶”处。你没有勇气失去自己和走向毁灭，那么你就永远不会新生。你应当把乞丐赶走，因为无论给予或不给予，你都会生气。假如我没有梯子，我就爬到自己的头上。

我们只能认识这个由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最智慧的人也许是最富于矛盾的人。概念是没有这一面，也就没有那一面。或者不如这么说：人愈是想要彻底地成为这一面，随之也就彻底地达到了那一面。我评价意志力是根据意志能承受多少反抗、痛苦和折磨，并知道进行有利于自身的转变。生成的意义必须每时每刻实现、达到、完成。

现代人尝试性地一会儿相信这个价值，一会儿又相信那个价值，然后又将它抛弃。价值空虚和价值贫困越来越变成人的感觉。我说，要否定一切使人软弱，使人衰竭的东西。我说，要肯定一切使人强壮、使人积蓄力量、令人骄傲的东西......凡是能增强权力感、权力意志、人自身权利的东西都是善。凡是产生于软弱的东西都是恶。什么是幸福——幸福的感觉是，重新增强了权力，重新克服了阻力。重估一切价值，这就是我给人类最高的自我理智活动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