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在伊朗长大
作者:(伊朗)玛赞•莎塔碧
译者:马爱农、左涛
ISBN:978-7-108-05758-7
人们谈起伊朗这个伟大的文明古国,总是将她与原教旨主义、狂热和恐怖主义联系在一起。真实的伊朗民众生活是什么样的呢?玛赞•莎塔碧在她的漫画《我在伊朗长大》中提到,“我们在公共场合的行为和私下里的行为截然不同,这种反差使我们都有点精神分裂。”
《我在伊朗长大》是作者玛赞•莎塔碧的自传体漫画。身份认同是这本漫画的一个重要主题。玛赞生于1969年,出生在一个条件优渥的中产家庭,她的曾外公是卡扎尔王朝的末代国王。1979年起,伊朗全面伊斯兰化。1980年两伊战争爆发。即便在战争时期,她也过着非常西式的生活,虽然头戴黑纱,却听摇滚、穿耐克鞋、去黑市买磁带……这让她以为自己不同于日趋保守的伊朗传统社会,是西方的,自由的。这就造成了她第一重身份撕裂,身在伊朗,却不认为自己是伊朗人。
随着国内局势的逐渐恶化,父母将她独自送往奥地利生活。而西方社会,却与玛赞心目中的西方世界大不相同。
首先,她见到先来奥地利定居,妈妈的朋友佐佐一家。在玛赞看来,佐佐的女儿希琳十分物质,“国内每天都在死人,她竟然跟我谈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希琳与玛赞谈论的是她的口红、带紫莓香味的笔。这让玛赞很恼火,觉得希琳忘本了。佐佐一家每天都在吵架。在德黑兰,佐佐的丈夫是首席执行官。但在奥地利,他没有工作,只能依靠佐佐做理发师维持一家人的生计。记得看过一个新闻,阿富汗前部长在德国送外卖。沦为社会底层,不得不面对贫穷的生活可能是移民的普遍命运。
在奥地利,玛赞还不得不面对莫名的侮辱。一次,玛赞在宿舍边看电视边吃饭,却被修女舍监训斥,“伊朗人就是缺乏教养”。在西方人眼中,伊朗人缺乏教养,国家衰败、文化落后。在当时,做伊朗人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为了适应环境,玛赞极力想摆脱伊朗人的身份,她剪了短发,打扮得像小流氓,为了融入同学的圈子假装抽大麻,还称自己是法国人。玛赞说,“我越是拼命想同化,越是感到离我的文化越来越远,感到自己在背叛我的父母和我的出身,感到我是在按别人的规则玩游戏。”玛赞在伊朗是个西方人,在西方却是个伊朗人。她没有明确的身份认同感,这是她第二重身份撕裂。
其实,西方世界的年轻人生活是相当空虚的。身处和平社会,却认为“生活是毫无意义的”。他们整天无所事事,开派对,吸食大麻。
玛赞在奥地利的生活越过越糟,最终她选择回到伊朗。此时,伊朗国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街上是描绘烈士的六十五英尺高的壁画,还有赞美烈士的标语;街道的名称许多都改为某某烈士大街。“走在街上仿佛穿过墓地。”儿时的朋友被迫上战场,成为伤残;艺术绘画模特也要穿着黑罩袍;她热爱的漫画也受到了严格的审查。她意识到在这样的国家自己将毫无建树。在24岁,玛赞选择再次离开伊朗,前往法国。玛赞的妈妈对她说:“如今伊朗不适合你,我不许你再回来。”14岁的离开是为了逃离战火,24岁的离开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2007年,由漫画改编的同名电影《我在伊朗长大》入选戛纳电影节。伊朗政府致函法国德黑兰大使馆,要求撤下这部电影,伊朗政府给出的理由是,“今年戛纳电影节以不合传统和不恰当的方式选择一部关于伊朗的电影,这部电影没有真实地表现出辉煌的伊斯兰革命在某些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和结果。”读完漫画,我想,无论在何种社会环境下,都有具有反抗精神的人,都有追求自由的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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