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的《古典爱情》写的是穷书生柳生赴京赶考时偶遇富家小姐惠小姐的故事。小姐与柳生送发私定终身,赠银助其赶考,并嘱咐他不管榜上有名无名都请早去早回。这是一个典型的古典爱情小说开头,按传统逻辑,中间应该经历曲折磨难后柳生金榜题名,惠小姐花好月圆。不过,余华的故事并非如此。
数月后柳生落榜归来,决定拜访惠小姐,却发现她家已经荒废不堪,小姐也不知所踪。三年后,柳生再次赶考,这时正值荒年饥馑,人们陷入破败的境地。路旁的一个茅屋小店里,柳生发现惠小姐已被人砍去大腿当肉卖掉,沦为菜人。小姐求柳生把自己的大腿赎回,并为自己了结生命。柳生悲愤不已,完成了小姐的心愿,仔细擦拭其身上的泥污,安葬了小姐。
数年后,柳生又落榜,不得不行乞为富人守坟。可城乡繁华,一年清明柳生思念父母和惠小姐,便不辞而别,去祭扫父母,添洒新土以清除杂草的方式照料惠小姐的坟墓,然后盖上一座住宅,决定守护这个地方。原以为这就是末日,惠小姐魂归故里,柳生也只剩余下卑微的生命。然而,余华在这里又给故事来了个转折。那一夜,惠小姐忽然出现在柳生的木屋中,两人执手相望,泪眼朦胧。次日清早,柳生发现干草铺成的地上留有惠小姐躺过的痕迹。柳生以为惠小姐已经活过来了,但他并不知道坟墓里是否还有她的身体。于是,他打开了坟墓,发现惠小姐躺在里面,就像还活着一样。他合上了坟墓,坚定地等待惠小姐复生。但是,当晚,惠小姐却带着悲伤的表情出现在木屋门口,告诉柳生被公子发现,无法成功重生,并垂泪而去。
整个故事描述了人世繁华转瞬成空,荣枯轮回,生与死交错的悲剧。最后,古典爱情以梦幻不实的开头,中间坎坷流离,最终阴阳两隔,其中充满了悲欢离合,只留给柳生满心的感受。与围城结尾的情景相似,如果柳生的木屋中也有一口钟,他也会从容不迫地敲响它,含含糊糊地表示着对人生的讽刺和感慨,深于一切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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