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这版的中文翻译有些美感不够,不推荐。
一直对济慈有特别的感觉,他是在我幼年时就留下深刻印象的诗人之一。我想象中的他面色有些苍白,脚步很轻,会在行走时停下来看阳光照耀着的花朵,或是一朵在变幻形状的云。后人把他的诗的主题总结为“爱”与“美”,我想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和这两个主题有关吧。
什么是爱?什么是美?
先说美吧。从我的角度看,美和秩序有关,但秩序不等于美。我想象不出任何没有秩序却美的事物,阳光是有秩序的,《蒙娜丽莎》是有秩序的,《思想者》也是有秩序的,《小夜曲》也同样有。无论是自然的创造物还是人类创造出的艺术都离不开秩序,总要恰到好处才有美感,多少、高低、角度、厚度、密度,融合在一起的元素要在平衡中找到秩序,在秩序中找到美感。
美没有公式,不能用公式和逻辑去推算,所以模仿无法生出美丽。
美不是被创造出来的,美是神秘的自有永有之物,它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却不以美的名义存在。艺术就是在人感受到美时诞生的,艺术品就是感受的物理衍生品。
美等于真,真也等于美。“真”代表真理,也能代表真实。“真实”这两个字总给我一种遥远的感觉,远到我只能看到大海、冰雪、黑暗。真实自然是无处不在的,感受真实却不是件容易的事。苦痛是最容易感受到的真实,只能给极少数人向上的力量。天空是蓝色的,风吹过来的时候落下一片叶子,一只野猫睡得正香,每个人都能看到现在正发生的一切,但广袤的蓝、风、阳光、静谧都容易在步履匆匆中被略过,而美就在这些真实当中。
真理是我们能向前走的原因,也是最终的答案,美亦是。
爱,爱与真和美也分不开,表面看很不同,追根究底去探寻的话很相似。
我现在很困,但也同时很兴奋,窗外香樟树的枝叶在阳光下嬉闹着,闪耀着,我很久没有一个人来咖啡厅,很久没有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缓慢行走。时间久得让我感觉这仿佛是我的人生初体验,正在这样想着时,又意识到这就是人生初体验!我以前没有来过同里,同里的咖啡厅和香樟树,我走过的三桥,吃过的萝卜丝饼,和它们都是初次蒙面。拉萨老街的石板路和同里的石板路不一样,同是江南小镇,同里和乌镇也不一样。我在经历,我在丰富我的人生,更重要的是,我心里充满了平静和喜悦,我有一种要爱世间万物的感觉。
夏日已经到来,我最喜欢这个时节叶子的颜色,轻盈、饱满、富有生命力。树生花朵落尽,地面上的花朵结成队伍,白的、粉的、黄的,紫的,热闹地挤在一起,宣告它们的时代来临。每个季节我都会等待初夏,夏末就开始等待,在最爱的春天也等待,只有雪纷纷落下的时候我会忘记,但等待是短暂的,初夏是永恒的。
我常常莫名胆怯,胆战心惊不知道如何面对陌生的明天,所以我常常静止,看树叶摇晃,看黄昏变换,听风吹过来的声音,听小鸟歌唱。我想在静止中忘记时间忘记自己,成为美好世界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分离出来的人,这可以治愈我作为“我”的那些怯弱。
清晨在狭窄的墙壁之间穿行时,脑海中突然想到一句话“孤独终老换种说法不就是自由一生吗?”看起来我大有自由一生的趋势,其中缘由我尚未可知,但没关系,用眼前这杯拿铁为自由干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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