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我读了洪爱珠的《老派少女购物路线》,非常喜欢。这位八零后台湾女作家用充满烟火与爱意的文字记录了她母亲和外婆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她描述了从菜场购物到一日三餐,从米饭茶食到日常习惯。尽管看上去是一篇关于饮食的文章,但她实际上用食物来表达了情感。因此,在阅读时,我常常会关上书,闭上眼睛,回想起我和奶奶以及姥姥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想起奶奶做的腌制香椿和姥姥做的茄子夹肉末,那是何等的美味,在我少年时代的回忆里,它们仍然是那么的生动。
刚才读到洪爱珠写的《粥事》那篇,她说:“晨起吃粥的一辈人渐成遗老,取而代之的是洋食物,火腿、吐司面包、果酱、鲜乳、鲜榨成汁、煎太阳蛋……广告一样清爽明亮。要过许多年后,人们才发现好些火腿不太含肉;好些面包,掺了说不清的粉,或由于成本的克扣,包入可贼心。若食滥造的面包,未必强过白粥一碗。”
在我这个“遗老”的一日三餐里,我每天最少要吃一顿熬粥,因为如果不吃的话,胃里就会觉得空荡荡的。而当暖热的粥流进我的胃里时,似乎就算再遭遇艰难困苦,也会变得有些温暖。
我妈特别喜欢喝白米粥,明火直熬,熬得稠稠得、黏黏的,佐以咸疙瘩丝,再煮两个白水蛋,这便成了她最喜欢的早餐。
奶奶活着的时候,她最爱喝玉米面粥,几乎每餐必须要喝。现在已经许多年了,但我依然还记得奶奶坐在炕上喝粥时的样子。粥热得滚沸,她的左手轻轻晃动着粥碗,粥沿着碗的内壁转了一圈,却不会溢出碗沿儿,她会顺势舀一勺粥,再轻轻晃晃粥碗……
姥姥喜欢喝哪种粥我不记得了,因为我与姥姥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我对她在灶边为我做茄子夹肉末的样子印象深刻。她微微弯着腰,边用铲子翻着锅里的茄子,边和我分享她和姥爷年轻时在上海的点滴。她告诉我,这道茄子夹肉末是她在上海时常做的一道菜。我不知道上海的菜谱里是否有这道茄子夹肉末,但是对于我那时常缺肉的时期,这道菜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天中午我喝的是八宝粥,里面加了红枣和冰糖。两碗粥下肚,拿起洪爱珠的《老派少女购物路线》来读,感到在心里的温暖又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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