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无聊人生似乎是件很自然的事情。每周,我们都在做着相同的事,特殊的或激动人心的事情好像不会发生。我们会将我们的无趣日常与他人的奇遇作对比,满怀羡慕。
在清少纳言的作品中也许可以找到解决无聊感之道。约千年前,她写了本日记记载京都皇宫岁月,那时京都是日本首都。尽管身官居高位,她的日常生活从表面上看是平淡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宫内,日复一日地见着少数几人。然而,她的《枕草子》给人一种印象:她度过了一段精彩开阔的时光。
我们不知道那本书的可爱名字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她将册子枕在头下,时不时在月光下记下所见所思。少纳言给自己提问,比如说:“一日之间,何时最佳”夏夜,春曙,秋夕,冬晨。她的日常“要事”包括观梅枝上霜或听雨打屋顶。
诸如此类听着并不令人激动,但若关注它们,欣赏它们,它们就成为愉悦的深水泉源。或者她又自问:“何物见着好玩”许是某人身着正装但透出一丝凌乱,或是一只猫轻松地走在窄窄的栏杆上。少纳言列举听起来不同寻常的词语。她乐于描述困扰她的小事:某人讲一个很棒的故事,却花了太长的时间;有些妙语本该当场说出,当时却没想到。
读时,我们也许想:自己的人生也像她一样有意思的话,该多好。然而少纳言正和秘密地分享一种技艺:当我们同样知道如何自问多些有意思的问题时,我们的人生将得到丰盈。在伟大的作品当中,比起激起我们的重读欲,《枕草子》更会让我们想要开始书写一部私人的《枕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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