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并不是一篇成熟的评论,而是一些零散观点,需要系统化和扩充。第一次想到“另一种南方”是在2020年读到作者新出的《大月亮及其他》之后,可惜当时没有及时写下来发表。那时候“新南方写作”还没有出来。下面是当时的一些思考碎片整理。
近年来写“南方”题材的作品非常多,这个现象很奇特。三十年前曾经有“陕军东征”,文化上也刮过“西北风”,像贾平凹、陈忠实和张承志等作家,他们的作品体现了强烈的地域性写作特征,呈现出去中心化、重建文学秩序的倾向。
如果说陕军东征是“天倾西北”,那么南方写作就是“地陷东南”。王德威写的苏童,就是江南文化过熟的堕落和淫靡,而他写的台湾和东南亚的华语文学,张贵兴、童伟格等作家,其实是带着后殖民气息的。包括现在很红的林棹,其实也是这样的写作方式。而王德威、刘禾这些批评家看东方的眼光,受到了后殖民批评的影响,所以更容易关注到那些符合后殖民性的“南方”。
这个“南方”其实是一个镜像。所谓的镜像,就是没有自己,只是映射别人的看法和想象。镜像是发展心理学的术语,镜像期指的是主体不成熟的时期。将这个词用于文学批评,可以用来指向那些内在很“弱“的文学气质,停留在镜像期的文学,有一种内在的主体被压制的病态。
但是,《祖先的爱情》却完全不同。作者自述这部书“以强健的笔力写成”,这是因为作者的风格使然,同时也是因为岭南以西或者说西南,虽然在近代也被卷入战争,但没有被殖民地化,不存在一个被压迫的他者,天生就元气没有受损。但一直在关注之外。而这部小说小说以非常强的主体意识的方式呈现了它,摆脱了镜像期,成为“另一种南方”。
后来作者已经不再写“南方”了,但他写作“另一种南方”的经验已经渗透到他后来的作品中。因此,我认为,南方写作的深层含义,其实是处理历史的一种有效性,把历史主体化而不是镜像化的一种经验和方法。这种写作有神性,能呈现一种大写的记忆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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