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几个汉政权大朝代都有个宿命般的游牧政权敌手虎视眈眈在侧。汉代有匈奴,宋代有契丹,本书《突厥汗国与隋唐关系史研究》则是分析了隋唐和伴随这两朝的突厥,他们之间的相杀相佐。
整个突厥汗国与隋唐的伴生长达一个世纪,此处仅梳理下突厥立国之初的内外部环境。
突厥游牧民族政权横跨公元六七世纪,最盛时控制了包括西域在内的广大中亚和东亚地区,不管是它的兴起还是分裂,都不可避免的对中原腹地的隋唐王朝产生当下和深远的影响。
公元五世纪,波斯以东的西域广大地区由柔然与嚈哒两个游牧民族政权控制。5世纪下半叶,柔然叛出的高车政权在西域东部崛起,打破两元格局。随着柔然对高车政权的绞杀过程,高车覆灭、柔然衰落、嚈哒无力整合柔然吐出的广大地盘,西域大片疆域的散乱和无主、无序状态,客观上为突厥的出现和崛起创造有利局面。
突厥政权兴起于6世纪中叶,先为柔然的“铁工”,精于铁器制作,优于其他部落和政权的武器是突厥崛起的另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
此外,突厥奉行“远交近攻”政策,先与西魏建立经济上交往,向东消灭柔然、契丹、契骨政权,吃掉柔然地盘,与西魏、北齐三足鼎立,称霸漠北草原。其后向西扩张,与波斯帝国两方夹击嚈哒,灭嚈哒占领波斯以东的全部疆域。再后与波斯以西的拜占庭帝国两厢夹击波斯,波斯终为阿拉伯人所灭。
在此征伐过程中,突厥建立起了强大的政权。公元552年土门可汗正式建立突厥汗国,突厥政权其疆域辽阔、武力强大但分散、机动的特点,亦决定了该帝国是难以稳定的统治政权。突厥内部的可汗位置之争的矛盾、部落间大可汗和小可汗的矛盾、突厥与其吞并的其它民族部落之间的矛盾,内外叠加之下,突厥分裂为东、西突厥。
突厥内部的分裂不仅是内部事件,亦对整个格局产生影响,首当其冲是隋朝。突厥力量的分化,大大缓解隋朝边境压力。隋朝亦借此机会软化与突厥关系,以公主下降与突厥可汗政治联姻。此后整个隋朝国祚存续期内,西突厥与其一直保持贸易上的往来,虽战亦不断。
需注意的是,在整个6世纪中叶到7世纪中叶,统摄西域的主要是西突厥政权。该政权建立驿马系统,对丝绸之路实行行之有效的管理。它绕过波斯的扼守,直接与拜占庭建立贸易往来。一方面打通了中国中原农耕文明与草原游牧文明的屏障,另一方面客观上促进丝绸之路贸易的发展,打通东方与西方的交流渠道。
至此,一个强大的游牧民族政权已经崛起,突厥已将棋盘摆好,接下来即将上演长达百年的突厥与隋唐的博弈与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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