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初读《活着》是在六年级。那时候,每每看到一个个人物黯然离场,看到混乱时代背景下,个人命运的难以捉摸,以及洪流中一粒沙的渺小,都给了我巨大震撼。我尤其记得看完书后心中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而我这次要探讨的即是余华点出的《活着》主旨:“活着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最初,我对《活着》的看法其实只停留在“通过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来反映时代的变迁与悲哀。”这无疑是教科书式的呆板答案,不过我当时也仅仅能领悟到这层。更是不理解为什么“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幸运的是,后来我读到了加缪的《西西弗神话》。《西西弗神话》通过西西弗不断将巨石推向山顶,又再次跌落,循环往复,点出了人生是荒谬的,而哲学的指向似乎也在告诉人们人生无意义的。因此,哲学重要的命题是什么?加缪说是“自杀”。换句话来理解,即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里提出的“生存还是死亡”,选择活下去还是选择走向死亡。我们活在这个混乱而荒谬的世界。我们应不应该继续活下去呢?加缪认为,正是因为人生无意义,所以我们才要活下去,我们无法改变自己的结局,但是我们可以向荒谬发出我们反抗的声音,我们应该顽强地站在荒谬面前。纵使我们的生命会流逝,纵使一切终将化作虚无,但是选择活着,标志着一件事,“我存在过”。无论结局是如此的无意义,但是“我存在过”这个事实是有意义的。
所以,余华会说,“活着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我们在这个世界最本质的两个选项——活着/自杀,中选择了活着,即代表我们这一生其实都是在践行,“活着”这条道路。而这条路,需要我们“活下去”。而我们“活下去”,其实只为了一件事,就是“活着”。所以,无论生命多么艰苦,主人公福贵都没向生命的苦难与荒谬倒下。他和西西弗一样是对抗虚无与荒谬的勇士,他用他的一生来讲述“活着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我们每个在世界上艰难求生的人,都是不同面貌的福贵和西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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