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科尔内尔激发我对布达佩斯的向往

《夜神科尔内尔》是我阅读的第一本匈牙利文学作品，超出了我的预期，堪称五星巨作。这本书由十八个小故事构成，带给读者一幅关于欧洲生活的奇幻画卷。远看像是壮观华美的景象，但细看之下，却似乎有着鬼脸对你嬉笑。除了故事本身的可贵性之外，对我来说，这本书最大的功劳就是带给我对布达佩斯的了解，使我想要去渔人堡欣赏多瑙河的美景，更想去文人墨客的聚集地——纽约咖啡馆里感受那里的气息。书中写到纽约咖啡馆会提供免费的纸笔给人们创作，并且还会出售廉价的肉类冷盘给穷困的文人，但是不知道这种传统是否仍然存在至今。

我特意在某红书上搜索了布达佩斯的纽约咖啡馆，但发现许多人都对它失望不已。加上昂贵的价格和差强人意的食物味道，这百年老店注定无法逃脱网红式的命运与差评。对于经常看到巴洛克式建筑的欧洲常旅客来说，纽约咖啡馆实在算不上惊喜。但对于只能通过图片去想象的我来说，它的恢弘程度足以令人目眩情迷。

回到正题，书名的科尔内尔是主角，同时也是怪诞故事的参与者、观察者和记录者，但它更是每个人内心深处压抑的欲望。由于翻译的缘故，我不知道匈牙利语中的“夜神”是否有某种隐喻，谷歌也没能给出解释。如果硬要释义，我认为夜神代表了对主角的崇高赞美。在每个故事中，夜神时隐时现，时而像常人一样对怪诞的世界感到疑惑，时而又与这个世界一起疯狂。夜神也许代表着匈牙利的某种精神——疯狂与正常的交织，糊涂与聪明的共存。主人公科尔内尔靠语言文字为生，但在故事中有时也会轻薄地看待语言的功能性。在其中一个小故事中，他试图与一位保加利亚检票员搭讪，但他所掌握的保加利亚语仅限于“是”与“不是”，以及旅途中零零散散学到的词汇。尽管他完全听不懂检票员在说什么，但通过丰富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以及根据情势判断所说的“是”与“不是”，他和检票员实现了“无障碍”的沟通。虽然中途出现了一个小瑕疵，但科尔内尔用高超的演技成功地糊弄过去了。在这个过程中，检票员感受到了被理解，而科尔内尔却讽刺了巴别塔之境。语言虽不同，仍然可交流，连上帝都为糊涂而困扰。

书中还有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矛盾对立性场景，那就是关于偷窃和散财的。一个人想拿回所有的财物，甚至寻找到了你无法想象的世界，另一个人却竭尽全力往外散财，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甚至学会了扒手技巧。作者似乎能够在普通生活中找到盲点，从而创作出许多意料之外的故事。

实际上，阅读短篇故事是一件因人而异的事情，有人能从中读出对现实的嘲讽，当然你也可以读不出任何意义，把它当作一次奇妙的哈哈镜冒险，或者当作一场东欧的魔幻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