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是中国画中一门特别而“尴尬”的门类。或许可以说是因为它成也文人气质,败也文人气质。郭氏父子总结了山水画的立意功用,包括以慰林泉之志、烟霞之想不可得的遗憾,画势布局,意象和画题等程式化的内容,以及用笔用墨等程式化技法。而“高远、深远、平远”——鼎鼎大名的山水画三远法原来是出自郭熙的总结。
荆浩的笔法记则讨论了造型“形似与逼真”之区别,风格“华丽或朴实”的选择。而关于套路程式与写生摹物的关系,荆的这篇画赋起于虚拟主人公外出写生的经历,使人想起贡布里希在《艺术的故事》对东方艺术的判断。画家在学会绘画的技法套路之后是在凝视自然还是凝视内心,孰先孰后没有定论但值得玩味。
至于“六要”,我尝试读了几遍,感觉我读了我理解了但一“要”也没记住。说起“玩味”,就不得不惊叹于今译者的解读。译者从绘画创作实操的角度分析古画论的今用,更是引用旁证点出了画论字里行间的深意,能读到译者多次玩味古画论文字后才能有的个人感受。连我初读时觉得无趣的《画题》《画记》两篇经其提点解说后都成为富有兴味的文本。宋徽宗对郭熙画作明褒暗贬便藏在他与郭思聊聊几句对话之中,哪怕时隔数百年仍精彩不减的场景——“千年画史人物,如跃出纸上,差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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