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本书的直观影响是:我立刻打开淘宝,找到喜欢口味的粽子店,豪爽地买了一大把。虽然并不是为了思乡,但是书中典雅的描述和漂亮的照片,一下子勾起了对这种节日吃食的突然想念。我的脑海中闪现着情感和韵味,这些情感让我感同身受,仿佛我置身于家乡的那片土地上。作者确实“老派”,用语和描摹出的厨房、街巷,总会让我想起《千江有水千江月》。相比,《千江有水千江月》的作者大我三十多岁,我们的时代背景不同。回头一想,拥有一个不被时间裹挟快速变形走调的家乡,是一种幸事。在这些“老派”的表达方式之中,不时能够蹦出一些可爱的吐槽,稍作调剂也便于融入。此外,作者非常擅长写作,“须有旧物相伴,回忆才能轻轻附着其上”。食物,不仅仅是美味的佳肴,还有那种带着家乡味、家里味的口味,附上一段记忆、一点乡愁,食物就更有意义了。我被粽子所砸中,这是最能激发我的情感共鸣的食物之一。
这本书的优点也是缺点(至少对我而言)。老派追求、老派用语,让这本书有着独特的风格,在某些情况下让人感到非常亲切,但是很多经历和记忆过于考究、过于典雅精致,以至于我感到有些隔膜。或许,台湾本土读者更能够理解这种风味吧。
然而,这本书也提醒我起初的童年时光。记得,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听到“买菜”这个词时,脑海中掠过的是使用方言询问和讨价还价的场景,还有能够绕一绕捆一切叶菜的秸秆、满腹鱼籽的小鱼、洒满星秤杆的浩浩荡荡的路边市场。我听着不懂的大喇叭,从满载瓜子花生的炒货店经过,胡乱挑选着各种食品。那时候的豆芽豆腐一斤只需要一块钱,我紧捏着硬币流了一身汗才买到,接着,我得到了家长认证,并且我们全家都称呼那位女老板“九指神丐”。
现在想来,那时候是因为我或者我的家人陷入赌债纠纷的后果,但我回忆起那些场景,还是会产生一些感伤的情绪。而当时,我觉得那个女老板每次切豆腐都好像是一位艺术家在表演一般,配合着节奏,切起豆腐来总是先轻后重,像是行云流水一般。
现在,当我去超市购物的时候,我几乎不会挑选到新鲜的肉品了,会选择冷藏的各大品牌冻品。我相信这是时代变迁的结果。
小时候的厨房旅程是从敲鸡蛋到削土豆开始的,唯一学到的附加技能是包饺子,而我喜欢少放馅料-馅越少,褶子捏得越好看。我从未学到实事求是的家庭菜谱秘诀,反而更懂得如何从青椒和土豆中取出能吃的部分。而且我完全是个左撇子,用刀功能的手教我切菜都非常困难,我肯定会切成大块,或者使用切丝器传递手艺。现在,我只需挂上音乐,快乐地翻检超市菜品后,手机找出价格,发现菜谱,然后使用各种牌子的调味品而非可辨认的香料勾兑出可糊弄的口味。虽然这些食品不太新鲜,但是我还会搜寻着那些打折的食品,用更优惠的价格购买更多的东西。我想,这也是人生有各种各样的经历和方式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糊弄着自己的饭菜,隐藏了无数的温馨和感动。
这本书让我重新发现了这样一个无休止的过程,成长、学习、改进,我们一直在不停地磨练着人生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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