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己以为得意。不得意怎么样人生是苦多乐少。”
我看到的是流窜在街头巷尾的愚昧无知,无觉无畏的小恶或善良。他们能坚定地安于贫困,苦中作乐,定然不算是悲观;可面对命运的打击,又不得不低头安于现状,懒得改变。他们费尽心思给小团圆媳妇搜罗治病方子,却又在她在烫水中身陷囹圄生命岌岌可危时拍手叫好,吝于施救。他们对于需要团结一致出钱卖力时如一盘散沙,在输出闲言碎语时也能抱团取暖。
煮粉的任由锅里鞋底掉进锅里,灰尘泥土在汤水翻涌,只因为反正自己不吃;房子一天天脱离原型不好好修缮,更不愿意搬迁,敢于在将倾的茅屋中酣睡;街上的大坑好像比庙会更像个戏台子,看戏喝彩鼓掌助威,却无人填补。
生活的苦难习惯了便可以无视,见别人过得好就要心生嫉妒颠倒是非,拉人下水落井下石地和自己一般窘迫才罢休;见人每况愈下,哪怕是仇家也要心生悲悯,略施善意。
虽是小说,更像萧红的自传。隔绝了院墙外的是是非非,小园子是乐趣无穷的,在这里父亲母亲的冷漠,祖母的惩罚,其他人的刁难全都被外祖父的爱融化了。万般苦楚里的糖都是来自慈爱的外祖父,他不仅是书里的光,在漫山遍野的黑暗里传递一抹亮,更像是一双温情的大手,试图遮挡住会从地底爬出虫豸的裂缝,抚慰暴露在淅淅沥沥的冷漠中的心灵。
人间冷暖,多情总被无情惹。
迢迢一世,蛰居在凄冷楼阁的蝴蝶,望向被月光照彻的远山,留恋折射出的温润。
寒风凛冽中,扫门前积雪,梦柳暗花明,寻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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